发完消息后,那边没再发来短信,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弃了。
周济慈收回手机,深吸一口气,前往洗手间。
洗手间里,周济慈拧开水龙头洗手,他发现掌心有块稠酽的血红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血,只是任他怎么拼命地清洗都无济于事。
突然,他目光一闪,那块血迹又消失不见了,仿佛是个幻觉一样。
周济慈停止清洗的动作,目光逐渐迷茫。
他心中突然生出微微的寒意,冷汗汩汩地冒出来,一点一点顺着雪白的脖子淌下,脸色苍白得像个纸人。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一个男人从隔间走出来,他看到周济慈时很惊奇:“咦?济慈,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秦洋,那个曾经帮助过周济慈的警察,他今天是送马上服刑的犯人来医院体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济慈。
周济慈也是许久没见到秦洋,他将水龙头拧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是你啊,好久不见。”
见他神色恍惚,秦洋也想到这几l个月的闹闻,关切地问道:“你最近怎么样,我也看到网上那些新闻了,你还好吗?”
思忖片刻后,周济慈开口道:“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秦洋毫不犹豫地道:“你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绝对帮你。”
“没那么严重,很简单的。”
……
说完正事,两人分道扬镳,秦洋嘱咐道:“那行,我过几l天就给你寄过来。”
周济慈点头:“那好,我先回去,有人还在等我。”
秦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十分担忧。
因为伤势过重,江恕在医院住了整整半个月,好在他身强体壮,又年轻,伤口倒是恢复得很好。
港城是个地气湿润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湿润的感觉,仿佛无形的水雾在空气中漂浮,使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江恕躺在病床上,窗外的云层呈现出铅灰色,沉重得仿佛随时都要压在头顶上,看着那片乌云,他心里闷闷不乐。
周济慈照例在病房陪护,他坐在扶手椅上看文件,一身简单的素色衬衫,露出的皮肤像从未染尘的百合一样,他的嘴角一抹淡笑,仿佛嘴里也含有花香。
他的脸上罕见地戴了一副银丝边框的水晶眼镜,这眼镜江恕倒是没见他戴过,但这样清爽干净的模样看得江恕心痒痒,心里的那点郁气也散了,忍不住道:“济慈,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