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三小姐虚弱的咳嗽声打破了千冥说完话后,沉寂的氛围,她看着小奶包那后脖子上的鞭子勒过脖子后的红痕,她转眸瞅着大夫人的脸,语气病殃殃的说:“母亲,这次大姐确实做的过了,若是真让弟弟使用了世子的权利惩罚大姐,那母亲您作为主母却不公私分明,只为自己的面子上,不会被搞得太难堪的这件事,传出去了,是会让外人看将军府的笑话啊。”
三言两语,就把大夫人给怼了。
偏偏这怼人的三小姐,还柔柔弱弱的拿着手绢咳出了血,她抬起眉眼看着大夫人脸上僵住的笑,抿了下唇,似欲言又止,下一刻,她低眉顺眼的握着沾了咳出血的手绢,道:“母亲,是女儿不小心说错了话,女儿不该说出这番话,女儿这就退下,免得再说错了话,惹得母亲不悦。”
沈芸禾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三小姐就伸出肌肤过于苍白的手指,抓住贴身丫鬟胳膊,让贴身丫鬟扶着走出去。
沈芸禾本来想说什么的,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自己,她扭头看向他处,却没看见盯着自己的人。
片刻。
沈芸禾让千月道歉,千月却说自己没有勒住小奶包脖子,不肯出声道歉,沈芸禾听着千月的话,她笑着对千冥,说:“千月这孩子是顽劣了一些,但也没真的把千酥丫头鲨了,也不是属于真的罪大恶极,不如这样,我们给千月一条生路,把她扔到后院的最深的河里。”
“若是她第二天还能活下去,以后就不要再因为鲨千酥丫头这事,惩罚千月了,可好?”她现在的伪装已经快要崩塌了,要不是千月这个死丫头,有着一小半,属于千酥身上的气运,她才不会管千月这个无脑的女人。
也不知当初楼远尘什么疯,居然真的把抢过来的气运,给了千月一小半。
小少年没有吭声,他低眸看着,那渐渐抬起脑袋,眼泪巴巴瞅着他的人,他声音沉沉的说:“那样太便宜千月了,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千月比较好?”
小奶包放开了千冥,抬起小手抹了抹娃娃脸上的眼泪,软声软气的:“酥酥是好人,酥酥不会像千月姐姐一样想鲨她的,”说到这里,小奶包顿了下,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瞅向,那气的咬牙切齿的千月,她回过头看着千冥,说:“哥哥,我们留千月姐姐一条生路吧,就把千月姐姐送到河里淹水的呀。”
千冥没说话,看着小奶包这副眼泪沾脸上的模样,他有些不懂,小奶包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千月万万没想到,她不过就是想鲨千酥,却被千酥害得如红杏出墙,偷了男人的女人一样,被塞到猪笼里,扔到后院最深,且冷嗖嗖的河里了。
沈芸禾与身边那些丫鬟小厮们,看着千月快要沉入河里,没多久,沈芸禾转身,目光看到了那角落里的……
*
前院,世子的卧房。
小奶包伸手要抓住糖葫芦,千冥转身避开,他神情阴翳的看着小奶包眼眶红的样子,出声道:“你为什么要勒自己脖子?如果勒脖子只是为了惩罚千月,那你真是蠢到家了。”
小奶包猛地一怔,下一瞬,她心虚的抿了下小嘴,片刻,小奶包两只小手搂住千冥,她微微仰着脑袋,一双眼眸无辜清澈的瞅着千冥,嗓音软甜甜的道:“我不蠢的,是哥哥,把我想成了是个蠢人的呀。”
千冥眯了眯眼,出声:“松手。”
小奶包乖乖的松开手,眼睛盯着千冥手中的糖葫芦,下一刻,千冥把糖葫芦塞到小奶包手里,语气冷冷的说:“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哥哥。”
小奶包眼眶微红,眼泪汪汪的:“酥酥没做错什么,哥哥为什么要生气?”
千冥没搭理小奶包,转身躺在床榻之上,闭着眼睛。
小奶包看见千冥这副样子,她边哭边吃糖葫芦。
两盏茶时间过去,小奶包扭过身,她气鼓鼓的坐在千冥身后,她不明白千冥为什么突然生气,觉得千冥有些无理取闹。
片刻,小奶包转身趴到床榻之上,伸出一只小软手轻轻戳了戳千冥后脑勺,看见千冥不为所动的模样,她抬起两只小手抱紧了千冥,她软声软气的:“哥哥,你如果和酥酥冷战,或者真的不要酥酥了,能不能还让酥酥在你身边呀,酥酥夜晚睡觉的时候会梦魇,只有和哥哥在一起,入睡后才不会梦魇的呀。”
千冥眼睫微微一颤,他睁开眼,目光晦暗的出声:“嗯。”
小奶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
翌日。
千冥醒了后,没有看到小奶包身影,刚想找他这里的下人问话,就停住了嘴,他转过身,对一旁的下人,道:“上菜,我要用膳。”
说完,千冥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门外。
某人从一大早就心里念到现在的人,此刻正坐在三小姐闺房里,与三小姐一同用膳。
三小姐是府中的第三位庶女,因生母是先皇帝师的掌上明珠,她在府中虽有大夫人故意克扣她的生活费,但也算不上过得清苦,有着生母父亲的人的照料,她倒也是过得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