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盯着千冥,蓦然回想起虚影那张脸,她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是巧合吗,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连哄她的时候都那么像一个人。
千冥睁开眼,瞅着小奶包眼神复杂的样子,他出声道:“你是有心事?”
小奶包回过神,看见千冥瞅着她的模样,她嗓音甜甜的说:“没有呀,哥哥。”
千冥蹙了蹙眉:“真的没有?”
小奶包眼里带笑:“真的没有啦。”
千冥听言,暂且信了小奶包,他抱起小奶包放到一旁,下一瞬,他叠好被子,目光看着小奶包坐在一旁,正握着兔子玉佩的模样,他道:“昨夜为什么跳河?”
小奶包浑身一僵,她抬起头看着千冥,眼神闪了闪,奶音软绵绵的说:“哥哥在说什么呀,酥酥没听懂。”
千冥冷着脸,道:“你说句实话,会很难?”
小奶包低头看着两只握兔子玉佩的小手,她低声说:“哥哥,酥酥如果跳河了,那早就死啦呀,酥酥又不会屏住呼吸的在水下,哥哥为什么要这样,无缘无故的说酥酥跳河,是酥酥哪里做的不对,惹哥哥不悦了吗?”
说完,小奶包微微抬起头,她眼眶微红的,眼泪吧嗒落脸上,她那双杏眼,眼泪汪汪的看着千冥。
千冥看着小奶包,片刻,他道:“不愿意说就算了。”
小奶包瞅着千冥这样,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嗓音有着一点点哭腔:“哥哥,你是不是因为酥酥撒谎说没跳河,就讨厌酥酥了?”说着,小奶包眼泪落得更多了。
千冥看着小奶包说完话,就抬手边哭边给自己抹眼泪的样子,他伸出手抱起小奶包到自己怀里,他语气轻软:“哥哥永远都不会讨厌酥酥。”
小奶包听见千冥语气轻软的声音,她感觉耳朵有些苏苏的,她摸了摸微烫的耳朵尖,下一秒,她扭过头,抬眸瞅着千冥,软声说:“酥酥很喜欢哥哥的,哥哥说‘永远不会讨厌酥酥’的这话,可是当真,若只是为了哄酥酥别再哭下去,才说这种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呀。”
千冥垂眸对视着小奶包,他想,这个年纪的皇室小公主们,如果不是经历过什么太多事情,一般都不会像小兔子这样心思重。
听身为他父亲的千王爷说,小兔子虽然很有主意,可她的生活却不是那么差,过得很好,衣食无忧,父母在身边的时候,给足了父爱母爱,给足了小兔子身为公主的尊贵。
可为何即便是这样的生活,小兔子心思会这般重?
小奶包看着千冥垂眸瞅着自己的模样,她眼神软萌软萌的说:“哥哥,你怎么不回答酥酥呀?”
千冥瞅着小奶包那还有泪珠,在脸上快滑落下来的样子,他抬手把轻轻擦掉小奶包脸上的泪痕和泪珠。
他低声道:“当真,哥哥不骗你,哥哥会永远不讨厌酥酥。”其实,他才是最怕被讨厌的那个人,他怕小兔子会有一天讨厌他,他知道自己是个心里有点病态的人,一般人可能,不会喜欢和他这种人,长时间在一起。
小奶包听见千冥的声音,苏苏的,还有些低低的,她怔了怔,下一秒,她说:“哥哥,你说话声音那么低做什么呀?”
千冥嫣红的唇抿了抿,道:“酥酥,我带你去吃素斋。”
她不喜欢吃素斋呀,她喜欢肉肉。
小奶包思及此,她有些苦着小脸。
千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那素斋有做的像是鸡腿,猪肉味什么的,如果这样你还是不想吃,那我带你去山下的小店,吃膳食,可好?”
小奶包听言,她眼神亮的,像是看到了糖葫芦的眼神一样:“好呀好呀,那酥酥要去山下吃膳食。”
*
千冥吩咐暗卫,即刻安排车夫和马车过来。
暗卫内心:我是个工具人,哪里有活哪里就有我的身影。
千冥刚要走回那间屋里,去找小奶包,就听见申虚说了一声“善哉善哉,这位施主请留步。”
千冥回头看着申虚那张老脸,他眼神瞬间冷的像是一把利剑出鞘,要鲨人见血的样子。
不知为何,申虚看到千冥这样的目光,觉得千冥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下一秒,千冥眼神淡淡的,他嫣红的唇轻启:“不知这位老僧,是有何事唤在下?”
申虚蹙了蹙眉,他捏了捏佛珠,道:“老衲看施主身负煞运,需解运才可换的半生不悲凉,不然,施主这下半生,命运坎坷,会悲凉至极。”
千冥唇角勾起嘲讽的笑,他说:“那不知,怎样才能解运?”
申虚老神在在的叹了口气,他高深莫测的说:“树悲树,人悲人,红尘断舍黄泉路,只看煞运需遮芝。”
千冥有些不耐烦,眼底闪过一抹烦躁:“有话请直说,不必念诗。”
申虚刚想说什么,千冥就听见身后哒哒哒的脚步声,他转过身,看见小奶包提着衣裙,那衣裙腰间的兔子玉佩微微晃了晃的,没多久,小奶包跑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