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一停,心里瞬间一落千丈,她以为的出去逛逛只是逛逛,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单纯了。
冥界没有昼夜之分,像是阴到极致的天空,始终灰蒙蒙的。
路上时不时看到有鬼差押着鬼魂经过,鬼差们见到白无常皆会主动问好。
青石板小路两侧开着从没见过的花草,看不出鲜艳,只觉冷清怪异。
骆蝉衣默默跟在白无常身后,提了提挂在肩上的布袋子,里面装着重明灯和纸墨,也不知道要去何处。
“你知道无间的第一层是什么吗?”白无常没有回头,只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无间地狱,骆蝉衣看书时,这一本看得最认真,毕竟一不小心就要沦落进去了。
她不假思索地回道:“拔舌地狱。”
白无常点了点头:“记得这么清楚,那咱们就去看看。”
骆蝉衣脚步一顿,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半晌,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在骆蝉衣进入无间的大门之前,她始终认为冥界就等同于地狱,直到她一只脚踏进无间,才真正意识到何为地狱,何为恐怖。
身后无间的大门被缓缓关闭,出厚重而压抑的声响,她回头看去,现那两扇大门间的缝隙竟是亮的。
与伸手不见五指的无间相比,冥界昏暗的天竟成了光明所在。
她紧跟着白无常的脚步,顺着冰冷的阶梯一步步走下去,下面呼啸的劲风袭面而来,风声之中夹杂各种奇怪的声音。
像是惨叫与哀嚎,又不全是,总之是她听过最毛骨悚然的声音。
向下一层便到了拔舌地狱。
只怪他们来的太是时候,骆蝉衣双脚刚走下阶梯,就亲眼看着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鬼差用扳子伸进他的嘴里,用力撬开,动作快狠厉,另一个鬼差用铁钳狠狠夹住他的舌头,慢慢向外拖拽。
惨叫声震耳欲聋。
拔舌,原来不是一瞬间,而是一点点向外拉长,慢拽,直到鲜血淋漓,舌根断裂。
骆蝉衣连忙避开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
行刑后,那两个鬼差立刻朝白无常走过来。
高个子鬼差恭敬地笑了笑:“白无常大人,您来了。”
他瞄了眼他身后的骆蝉衣,又道:“今天怎么得空亲自押人过来?”
另一个矮个子鬼差用前襟抹了把手上的血,冷着脸二话不说便朝骆蝉衣走过来。
看他的架势下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就是骆蝉衣。
“不,我不是!”骆蝉衣惊恐万分,连连摆手。
那矮鬼差却毫不理会,一把扭住她的手臂,厉声吼道:“过来!”
骆蝉衣一下子坠到地上,慌乱中抱住了白无常的大腿,死死地不撒手:“我不是,我真不是!”
白无常见状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好了,你们别管她。”……
白无常见状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好了,你们别管她。”
骆蝉衣从地上起来的时候现自己腿都吓软了,站都站不稳。
白无常与鬼差聊了几句,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休息。
而骆蝉衣则继续她的看灯练习,只不过这一次她和灯分别在那根沾满血污的圆柱两侧。
之间相隔的,便是受刑者痛苦扭曲的面孔,拔出的长舌,甚至是喷薄四溅的鲜血。
不得不承认,白无常想的这一招又恶心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