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哥哥,你骗我,我才是你的心上人,旁人都说你与别的姑娘一起,我从来都不信,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眼望着孙眠,无助地一步步走过去,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孙眠伸出一只手,示意她不要再继续靠近:“你清醒一点,你只是我的义妹。”
杜晴夏顿足,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肩膀轻颤,泪水夺眶而出:“不是义妹,不是!你说过会一直爱我护我!为什么?”
她声泪俱下哭了一阵,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骆蝉衣,哭得通红的眼睛写满了恨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眠哥哥的!”
突然,她张牙舞爪朝着骆蝉衣抓了过去。
骆蝉衣早有防备,向后抽身一闪。
孙眠立刻上前一步拦住杜晴夏,双手扼住了她的手腕:“好了,你别闹了!”
杜晴夏身后的丫鬟一见孙眠出手,生怕自家小姐受伤,立刻上前劝阻。
把杜晴夏交给了丫鬟,孙眠赶紧带着骆蝉衣离开此处。
杜晴夏泪眼朦胧中,望着孙眠与骆蝉衣的背影一步步远去,最终融入到一片欢快热闹却遥不可及的人群中。
而她自己则处于冰天雪地里,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她用力擦掉脸上的眼泪,血红的眼睛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骆蝉衣信步来到湖边,今日的湖面上飘满了各色的花灯,偶尔便有三三两两的姑娘过来放灯。
姑娘们会把当日的浮针备好,将绸线穿入针孔,再把细针缠好放于灯中,随着湖水飘远,寓意着心灵手巧,源远流长的福气。
骆蝉衣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手臂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那一盏盏花灯,不由得想起了从前。
每逢乞巧节,她也会和村里的姑娘们放花灯,骆家村不比福星镇繁华,那些花灯都是她们自己做的,不比这些精美,却都不重样。
村里有个对她死缠烂打的泼皮无赖,大家都叫他骆狗子。
去年的今天,骆狗子本想借机对她使坏,最后被几个姑娘一起按到了河里,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有。
她一直很想回骆家村看看,虽然抚养她长大的老爹已经不再了,但村里人对她是真的好到没话说。
只可惜白无常说过,一入冥界,阳世无缘,她不能和生前的人有接触,否则后果很严重,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蝉衣,蝉衣?”孙眠叫了几声后,都没有得到回应,他自己都觉得没。
此时虽已入秋,但湖旁的树木依旧碧绿成荫,湖面上波光粼粼,飘着五颜六色的花灯,远处飘来春香院的悠悠琴音,此情此景好不浪漫。
孤男寡女难道不应该缱绻软语,柔情蜜意?却怎料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连叫了几声也不应。……
孤男寡女难道不应该缱绻软语,柔情蜜意?却怎料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连叫了几声也不应。
不知为什么,孙眠不禁有些怀念起宋柔,如果身旁的人是宋柔,不管如何都不会这般冷落他。
宋柔应该会放一盏灯,她最爱淡黄色,会买一盏菊花灯,也许还会在上面写上他们二人的名字,然后依偎在他怀里,看着花灯慢慢漂远……
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骆蝉衣说道:“我去买一盏灯吧?”
骆蝉衣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只好孤身走向岸上的商贩。
骆蝉衣始终坐在湖边呆,虽然一直在出神,但孙眠叫的每一声她都听见了。
只不过今日目的已经达成,姑娘们看清了他的秉性,此刻她只想静静。
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定是孙眠回来了,她并没有回头。
然而下一刻,随着重重的一声响,她的后脑传来巨大的钝痛,双眼蓦地一黑,没了知觉。
“你干什么?”孙眠提着花灯正往回走,正好看到远处湖边的这一幕。
有个手握一根棍棒的男人,正将瘫倒在地的骆蝉衣向湖水中用力一蹬,只听湖中“噗通”一声响。
那人现他后抬腿便跑,孙眠丢了花灯,一口气跑到了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