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望宗听的肝胆俱颤,面上却露出怒容,“孙御史,你莫要血口喷人,临安侯乃本将岳丈。本将匆忙赶回,尚不知细里你就这般言语,我看你是诚心污蔑于我!?”
孙仲严转身指向萧衍诏怀中的小韶华,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三岁的孩童,你们也狠得下心!若非你们慕府歹毒至此,临安侯爷何至于垂危之际,急忙来救。又何至于死在你这慕将军府门前!”
“这正是你残虐亲女,害死国侯的罪证!今日满街的府兵、百姓,皆是证人!”
慕望宗顺着孙仲严的手看过去,见萧衍诏抱着一个十根手指血肉模糊,小脸枯瘦黄的小姑娘。
他看了好一阵,才认出是韶华。
可他却依旧寒声说道:“我不知是谁伤了韶华,但我我慕将军府,绝不会做不出苛待亲女,不敬老侯爷的恶事!”
此话一出。
将军府前跪了一地的人不少都嚷了起来,这些人不是府兵,而是路过被府兵排开的百姓。一个个愤怒大喊:
“御赐的将军府,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你们可是堂堂三品大将军,你们把谁放在眼里!”
“圣上御赐的将军府,就算是临安侯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慕望宗眼神瞬间变了,却仍不相信。寒声道:“你们休要胡言,侯爷是我的岳丈,待我如亲子,我亦视侯爷如父!我慕家岂会不敬……”
萧衍诏回头看了一眼。
便有府兵硬拽着连氏过来,拽的连氏脚步踉跄不止。
慕望宗忍不住说:“拙荆才生产过,你们怎能……”
府兵冷笑,抬手就是一推。
连氏重重的倒在地上,手掌顿时被粗粝的地面划破。她娇花般的脸上瞬间布满泪珠,向慕望宗伸着流血的双手,哭诉道:
“老爷,大小姐生了急病,我们都以为她殁了。没办法才打了棺材。谁知道大小姐又在棺材里活了过来。”
“我们正想开棺,谁知道侯府的人就冲进来。不由分说,对我们就是又打又杀。我也是有孩儿的人了,大小姐小小年纪没了娘,我心疼她还来不及,我还能害她?就这样把我打成了害大小姐的人,我不依。”
连秋烟泪流不止。
慕望宗心都要碎了,急忙蹲下身将她搂进怀里,正色道:“秋烟视韶华如珠如宝,绝不会苛待韶华,更不会不敬老侯爷。今日之事,必定是有人蓄意离间!”
萧衍诏撩起小韶华的袖子,白白的小胳膊上,几道黑青的於痕清晰可见。而於痕再往上,肩膀那一块还有紫里透着黑的掐痕。
这是大人顺手掐小孩的位置。
不用蹲下,个子低些的妇人一伸手就能掐到。
若说於痕还能狡辩是撞得,但这明显的掐痕,只要不是瞎子都分辨的出。
而且。
萧衍诏看着小韶华被晒起皮的小脸和干的裂开的小嘴,声音极冷。
“如珠如宝?单看韶华小姐的面容,谁能相信被晒成、渴成这样的孩子,会是慕将军府的大小姐,是临安侯爷嫡嫡亲的唯一外孙女!”
慕望宗咬牙道:
“连氏才生产,定是这几日伺候她的丫鬟不尽心所指,这……。”
“拿证人。”萧衍诏眉眼透着彻骨的寒意。
连氏院里的几个丫鬟便被拿了出来,可出来的,却是一具具尸体。
萧衍诏死死的盯向慕望宗。
慕望宗毫不心虚的对视,“萧衍诏,拿死人做证人,本将军不会认。”
萧衍诏咬牙。
“慕望宗,老侯爷待你不薄!受戕害的更是你亲女,难道你看老侯爷薨了,就觉得我临安侯府软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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