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度假村回来的路上,余善掏出了手机,打给了乐立,他声音平静说:“好兄弟,你有没有时间,约上逵哥,咱们三个聚一聚!”
乐立没有任何犹豫,爽快地说:“没问题,你说去哪里吧,我给逵哥打电话。”
“就去余家营乡那个狗肉馆吧,有段日子没有去过了,还真想那一口了。”余善眯着眼睛说。
一个半小时后,乐立、余善、石六逵先后抵达了余家营乡那个狗肉馆,一晃快20年了,这个小馆子的招牌都没有换过,给人一种很沧桑的感觉。
看到三位老熟人走进来,老板先是一愣,随后赶紧热情地迎了上来,“三位可是稀客呀,快往里边请!”
这三位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早就成长为了当地的名人,老板不敢怠慢,从柜台里边,找出了自己最好的茶叶,给三人沏了壶茶,先送了进去,然后开始张罗吃的。
老板记得每个常来的客人口味,不必吩咐,可口的饭菜,不大会就会送上桌来。
余善端起茶杯,和乐立、石六逵碰了一下,感慨地说:“两位好兄弟,世事变迁,20来年了,我们还能在一起,这也是一种缘分。”
石六逵不善言辞,但他也听说了余善目前的困境,他义薄云天地说:“善哥,有事你就说吧,拼上我这个企业不要了,我也要帮你渡过难关!”
余善感激地向他抱抱拳,“好兄弟,不说这些了,今天就是想你们两个了,咱们就是在一起喝酒!”
随着醇香的烀狗肉上桌,石六逵搬进来一箱“丰阳大曲”,虽然酒不是当年的陈酒了,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三人没有说话,三两的杯子,一口干了,都大呼痛快。
每个人喝下了一斤酒,吃了不少狗肉后,脸上都有点红了。
余善对着乐立和石六逵说:“两位好兄弟,我有个想法,我想急流勇退,从海帆集团退出去,今后就守着孟筱薇过过平淡的日子,你们觉得如何?”
一直没有说话的乐立心头一凛,不知道余善的真实意图,就直截了当地说:“海帆集团这么大的盘子,是你说退出,就能退出的吗?再说,海帆集团的贷款,都追加的你个人担保,你想置身事外,是不现实的!”
余善笑了笑,嗫嚅道:“你说得这些我都清楚,我觉得与其将来等这个企业破产,被人白捡去,不如趁着现在,给一个可靠的兄弟!”
乐立当即明白了余善的用意,他这是要把企业转手,一切债务由他来承担,然后保住核心资产,这个人选不是别人,就是面前的“逵哥”,两人都视为知己的好兄弟。
石六逵看到两人望向自己,也明白了余善的意思,连忙摆手道:“善哥,这万万使不得,邱公子把这几摊子事交给我的时候,都把我愁死了,你那个钢厂,我更是管不了了。”
此时乐立的眼前一亮,他看着平素大智若愚的“逵哥”,确实是一员福将。这些年来,他不管干啥,都是顺风顺水,看似是一个外行,但不管哪摊,都经营得风生水起,属于闷头发大财的那拨人。
如果把钢厂交给他试试,虽然是一招险棋,但有可能绝处逢生。
想到这里,他目光热切地看向余善道:“善哥,你这个主意有点意思,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余善喝了一大口酒,讪讪地说:“我的想法是这样,对海帆钢铁的资产进行全面清查,然后对银行贷款进行整合,对于应该偿还江浙财团的资金,做出分期还款计划,用酒店和钢厂资产抵押,进行再融资,这些事都由我来办。而钢厂的经营生产,承包给逵哥带人托管,每年上交一定额度的承包费,具体生产经营与海帆集团没有任何瓜葛,期待逵哥把钢厂的经营搞上去。”
乐立追问道:“那你这种托管,是形式上的金蝉脱壳,还是实际意义上的放手不管,这点必须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