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急忙抓着苏帘的手,眼里便流了出来,他哽咽着道“阿姐出事儿了阿玛出事儿了”
阿林哭着鼻子,眼睛红红的,一着急起来,便还是个小孩子“阿玛他聚众诈赌,已经被顺天府尹捉拿下狱了”
苏帘的手一颤,手中那绣着喜鹊登梅图的绢帕便落在了地上。
苏帘急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怎么会聚众赌博”
阿林一面那袖子蹭泪,一面哭声哽咽道“阿玛赌钱总输,见做庄家从来只赢不输,便自己自己开赌局了开始的时候,倒还好,一年能进十几两银子,可阿玛嫌少,便在骰子里掺了水银,自此便爆赚十倍可不知怎么,竟然连安亲王府嫡次子、贝子爷玛尔浑也参进来赌,阿玛一下子就从他身上赢走了三千两银子贝子爷恼了,便说阿玛诈赌,叫顺天府来人把阿玛给拿下了”
说完,阿林呜呜哭得更厉害了,“阿姐,快救救阿玛吧本朝诈赌要判重罪的,数额千两,至少要流放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若是重判,弄不好连命都没了”
苏帘也晓得一些,这时代赌钱不犯法,但是诈赌就是犯了大事儿了苏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诈赌的证据那些掺了水银的骰子也被搜出来了吗”
阿林摇头“没有,当时我也在场,趁着乱势,偷偷把骰子扔进茅坑里了。”、
苏帘不禁暗暗赞一句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机灵
不由露出笑容来“也就是说贝子玛尔浑虽说阿玛诈赌,实际上并没有丝毫证据是不是”
阿林立刻露出哭丧的脸“阿姐说得倒是不错,可是那是安亲王家的贝子爷啊他说抓人,顺天府尹便把阿玛抓走了他说阿玛诈赌,就算没有证据,只怕还是会按诈赌判啊”
阿林如此说,苏帘也紧皱了眉头,权势这就是权势权势之下,哪里需要什么证据呢
苏帘深思了一会儿,问道“阿林,你是如何知道我身在此地的”
阿林略止了几分哭,道“我见阿玛下狱,正是急得没头苍蝇的时候,碰见了董鄂协领大人府上的管家,是他告诉我阿姐在西山裕德园的。”
董鄂协领苏帘脑袋一轰,不就是那天的噶礼吗大阿哥保清就养在他府上,这必然是个深得皇帝宠信之人那天,皇帝还是说若需要什么酬劳,便去找噶礼。噶礼这番做好心,目的在何苏帘一时想得脑袋都炸了但可以肯定,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阿姐你不是皇上的嫔妃吗你去求求皇上,别叫顺天府尹判阿玛死”阿林不禁又哭了起来。
是了,出了这种事儿,以苏帘的人际,能求的人,也就只有皇帝了。噶礼引阿林来,目的竟然是这个吗还真是皇帝的好奴才啊
苏帘咬咬牙,绝对不能去求皇帝,有求于人,必然就受制于人面上却只能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去安慰阿林“放心吧,我自会想法子”这个达山也真是的,以前赌两个小钱儿就罢了,现在胆子倒是肥了,居然敢聚众诈赌苏帘恨得磨牙,但是承接下来的那份对家人的感情和责任,叫她不得不去绞尽脑汁去救达山
苏帘按下心中的焦虑不安,对阿林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今晚先在园子里住下吧。”
阿林却急忙摇头,很是惶恐的样子“那怎么成,这儿可是皇家的园子”
苏帘笑道“没事儿,这是裕亲王的别院,又不是行宫。”侧脸便吩咐绿水道“我记得东边有个小院儿是空着的,你去收拾收拾。”如今夕阳西斜,再过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闭了,阿林显然是来不及回城中了,她这个做姐姐的,难道要自己亲弟弟露宿荒野不成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