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豹尾班侍卫押解着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甚至羸弱万千之人走了进来。
女子
还是个娇滴滴,美貌动人的女子。
竟是杨河台的女儿,杨氏兰儿
“女子”老九吃惊的道“怎么会是个女子怕不是弄错了罢”
杨河台也听闻了风声,匆匆赶来,吓得六神无主“皇上皇上明鉴啊,小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是贪赃的罪魁祸呢皇上明鉴啊”
众人都不太相信,太子却振振有词,道“杨河台,你口口声声说你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么这又作何解释”
哗啦
太子胤礽将一样东西抛下来,飘悠悠落在杨河台脚边,杨河台匍匐在地上,膝行向前捡起来,定眼一看,“嗬”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当场就昏厥过去。
云禩就在旁边,看的清楚,太子扔下的不是旁的,而是地契
那座偏僻的大院儿,分明是杨氏之女的地皮,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个字儿都不差。
“这这”杨河台语无伦次“怎么可能万万不可能的啊,女儿女儿你说话啊怎么回事儿这地地契是怎么回事儿啊”
杨氏之女被锁链缠绕,膝盖慢慢弯曲,犹如扶柳一般跪倒在地上,突然哭了出来,仿佛小白兔被吓破了胆子,呜咽的捂着自己的脸面,只知道哭泣。
云禩眯了眯眼目,旁人不知道,但他是知晓的,这杨氏之女兰儿绝对不只是这么点子胆量。她能大半夜只着轻薄小衫前来寻自己,人前人后判若两人,若不是亲眼所见,云禩也想象不到。
杨氏之女扑倒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众人都是男子,一群大老爷们儿,看着一个姑娘家哭得不得自已,都是面面相觑。
老九道“这到底这么回事儿”
杨氏之女呜咽的道“皇上,小女子罪该万死,都是小女子一个人儿的错,是小女子给闸夫通风报信,让闸夫逃跑的,千错万错,没有旁人的事,求求皇上不要再查了”
杨氏之女分明是在认罪,但长耳朵的人都能听的出来,她每一个字儿却都在说,罪魁祸另有其人。
太子呵斥道“全都是一你个人的错本宫问你,私铸假钱,也是你一个小女子可以完成的么”
“是我是我,都是小女子一人所为”杨氏之女不停叩头,一副宁死也不招认的模样“真真儿都是小女子贪心,才利用家父的便利,偷走了赈灾银,都是小女子的错,皇上您快把小女子处死罢”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太子胤礽道“你以为自己是女子,本宫便不敢对你用刑”
杨氏之女仍然哭着“都是我的错,是我贪心,没有旁人了,再没有旁人了。”
杨河台吓得瑟瑟抖,他也不敢说话,生怕女儿连累了自己。
太子道“好,你嘴硬的很,来人用刑”
豹尾班侍卫立刻将刑具带上来,准备当堂用刑,只不过侍卫们刚摆好了刑具,还没来得及用刑,哪知道杨氏之女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昏厥了过去。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康熙皱眉,揉着额角道“把太医叫来,给她看看,怎么的还没说话儿便晕过去了”
太医提着药箱快赶过来,拜见皇上与各位皇子之后,立刻给昏厥的杨氏之女诊脉。
太医诊脉,杨氏之女幽幽转醒过来,看到太医仿佛看到了甚么洪水猛兽一般,吓得“啊啊”大叫,对着太医是拳打脚踢,仿佛老太医还能非礼了她去,态度十分尖锐。
康熙道“如何”
太医面色凝重,道“回皇上的话儿,这位姑娘怕是因着怀有身孕,且受了惊吓,才会突然昏厥过去的。”
怀有身孕
杨氏之女还未嫁人,也没听说许过甚么人家,杨河台口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竟然怀孕了
杨河台倒抽一口冷气,一个没站住,直接跌坐在地上,一脸的死灰,官帽都歪了。
“呜呜呜”杨氏之女不停擦着眼泪“我不知,小女甚么也不知呜呜呜不要逼小女子了,呜呜”
杨氏之女越是说不知道,那意思摆明了她越是知道,云禩觉得这个杨氏之女有些古怪,她分明是在给幕后之人开脱,但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急切,仿佛在引导着众人去逼问这个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