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滢自知理亏悻悻不语,本想好好道歉见夜寻嘴碎不止,满眼责备,她瞬间咽不下这口气道:“都怪你说要治罪我父亲,难不成我还将他绑过来给你,不杀你我杀谁?”
“好好好,我不说了,和你真讲不了一点道理,没有我青离宝儿一半通情达理。”
夜寻很是无奈,顺便比较了一番,沈滢听到这话起了鸡皮疙瘩,举枪道:“你再多嘴一句试试,信不信让你的娇妻守活寡。”
咳咳—夜寻出声终止了这个话题,不过不是装的,他又觉察到一股绞杀暗力,突然哽咽哇的一下,吐出一滩灰褐色的污血。
“喂——你还好吧?”
“不对劲,我好像是中毒了。”夜寻自封窍穴内视己身,同时回复着沈滢的关心。
半晌,沈滢见夜寻脑门汗,手捂腹部疼痛难忍,观察了下污血惊呼:“难道是十日断肠散,你之前进门是不是吸入烟尘?”
“这怎么说?我看你当时毫无防备就直接进来,便跟在身后,确有此事。”夜寻自吞了几颗解毒丹尝试化解,对沈滢之语疑问。
“遭了,遭了,遭了——”
沈滢俏脸凝重连说三次,紧咬红唇指着损坏的通道,对夜寻解释:“驾驶舱关系灵舰安全,唯有我父亲进出自由,先前破门而入乃是后手,为以防别有用心之人威胁,门裂时之会散出无色无味毒药,藏于倒塌产生的烟尘中,杀人无形,你可能是中招了。”
“不会吧…”
沈滢点头肯定道:“不会错的,就是十日断肠散!我听父亲说过,此毒一但吸入便会有暗毒沁入丹田,扰乱真气,每当运功关键之时寸断崩析,绞杀肝肠,积压恶血。”
“你现在正是初期征兆……”
夜寻一字一句听着沈滢所言,各种迹象表明自己真中了十日断肠散,这一下他有点慌了问道:“你别骗我,为什么你没事?”
“我银铠上已涂有防护层,所以有恃无恐不等烟尘消散可以闯进,当时心急如焚忘了公子尚在身后,哎哎——这全都怪我。”
这时沈滢惋惜之后难得一脸温柔,双目流动款款道:“十日断肠散毒如其名,十日后只怕是回天乏术,大罗神仙也难相救,公子还有什么遗言吗?若我能活着回去,定会带你的骨灰亲手交给你口中的什么宝儿。”
听到这夜寻又想吐口老血,沈滢是落井下石,公报私仇,风凉话说的阴阳怪气。
“我夜寻屡遭大难而不死,区区小毒能奈我何,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解药呢?”
“对,有解药,在…在我父亲那。”沈滢被一提醒才记得这茬,关于解药在哪,眉眼一弯话锋一转,直言在其父沈破天手中。
“不是吧,沈师不知所踪,我总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吧,沈姑娘,你快想想,一般来说十步之内必有解药,你爹是个聪明人。”
夜寻破防了,催道:“你仔细回忆,好好找找,我先自己尝试能否将毒逼出来。”
言罢,夜寻盘腿打坐闭眼调息,一股脑将杂七杂八的解毒丸往嘴里塞,不敢有丝毫怠慢,沈滢见此丹唇逐笑,边走边说着。
“对,我记得我父亲好像说过,驾驶舱内有一份解药以备不测,就在这,不对…”
“找到了,在这!”
沈滢在操作台一处打开了暗格,见其中白玉药瓶完好无损松了口气,拎在指间摇晃走到夜寻身旁碰了碰他,夜寻小心翼翼接住开瓶一嗅,清香通透,便昂准备喝下。
突然,沈滢双眸闪烁,抬手道:
“等等别喝——这份不算解药,实为缓敌之计,如今服下看似消除异样,但却是激活第二阶毒性,病时间会缩短到五天。”
夜寻鼻孔朝天,眼中都能看见快要倾出瓶口的药液,听到此话呕了一下,斜眼盯着她道:“沈姑娘,下次说先重点,谢谢。”
“切——”
“你是不是在有意骗我?”夜寻手中持瓶看着沈滢不屑之色,突然冷不丁假设道。
“爱信不信,你死了正好帮你收尸,免得我这把银枪沾上不识好歹臭纨绔的血。”
沈滢懒得在和夜寻纠缠,反正目的已经达到,银盔之下藏着浅浅笑意的梨涡,看清外面的形势,在驾驶舱已无多大作用,为今之计是统筹船舱护卫,等待沈破天回来。
“你好好待着吧,我去巡查了。”
说完这句话,沈滢头也不回,背着银枪踏步而去,留下了飒飒风姿,铠声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