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挂完水已经快十二点了。
两人拿着药手牵手离开了医院,直接去了医院旁边的国营饭店。
点了两碗肉丝面,花了八两粮票,四毛钱,不要肉丝两碗也就两毛。
向暖再一次感叹这个年代的钱太禁用了。
吃完后又买了四个馒头,而后就走着去了县里的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买了两张三点半去省城的火车硬座票,要到明早七点半到安城,两张票又花了十块零五毛。
时间还早,两人又出了车站,去了邮电局打了个电话到五大队的大队部,让人给陶三爷带个口信后才带着陈家康重新回到候车室等着。
“嫂子……”陈家康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向暖随意地嗯了一声。
“你头上的伤……谁打的?”
向暖一愣,没说话。
“是不是你哥打的?”陈家康问。
向暖还是没说话,不知道要怎么跟陈家康说。
“是不是为了我哥留下来的工作?”陈家康三连问。
向暖嗯了一声:“不过嫂子命大,没死,他就没那么好了,估计要坐个二三十年牢吧。”
“嫂子……等我眼睛好了,我保护你。”
“行啊。”向暖揉了下他的脑袋。
十二岁的陈家康其实也不比她矮多少。
原主大概一米六三,陈家康一米五差不多。
陈家康垂着脑袋没再说话了,一直到检票上车,小孩都很沉默。
向暖也没带过孩子,也不会安慰,只安静坐着。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对老夫妻,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满脸慈爱地摸着照片。
应该是去探亲的。
向暖又看着其他人,有行色匆匆的,有坐下就开始看报纸的。
也有很吵闹的小孩跟挎着布包的大娘,还有青春俏丽的姑娘们,组成了一幅七十年代生活实景。
“困吗?困就靠着睡会儿。”向暖小声对陈家康道。
陈家康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