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卷起身躯飞射而去,罩袍下凭空抽出几件铁器,拦路的妖魔被翻卷间搅成碎末,脓液肢体泼洒,血浆化作细雨。
躲过地刺,顺手掰下直刺鼓胀的躯壳,从中间切开两半,连带划拉出金银撒在地上,转身掰断肋骨向后延伸,将头颅扯下插进它僵直的尾锥上。
无视穿梭的幽魂,这些意念残骸将死时的愤恨情感与苦痛折磨都尽数复现在牠身上。
张开利爪,把狮虎人脸生撕下来。指头伸进眼窝,顺着脊柱把骨骼拔出,筋肉和骨头堆成两摊。
把拳头塞进层叠的利齿,把靡靡之音怼进它的嗓子,弹出利爪隔着躯体刺出,回身挥舞间将血肉甩净。
踩碎硕大头颅,里面什么也没有。
撕开胸腹,跺碎骨骼,看心脏泵出鲜血,听生灵叹出哀嚎。
冲锋撕开阵势,卷起一片血肉通途,尘土碾入碎骨烂肉,血雾撒遍天穹。
炽盛迈开步子,宏伟身躯从地面拔起,臂膊猛的伸展开了。
口吐烈焰,脚下突兀升起无名火来,单脚踏地,沾染整片战场。
这烈焰阴冷,沾染身上便如跗骨之蛆攀附其上,衣物肉体却无半点灼烧痕迹。
牠停身立在丘下,烈焰直直向上围出一片战场。
火势蔓延时,向前奔袭的魔怪便被屠尽。
两头妖魔立在战场两侧,这烈焰未缠上去。
出拳,拳影飞掠而下,拳风撩起袍子,漆黑雾下兀的亮出一抹银光来,以巨力硬焊钢铁,在半空中撞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悠长巨响。
黑影飘飞而去,风卷落叶般弹起后被轰落在地上,牠收回利爪向内虚握,攥出两柄异型短斧来。
这与其说是斧头,叫做锤子却更加合适,斧刃长且参差,缭乱如牙利若尖锥,斧脑厚重后镶短促钉刺,斧身极厚纹江河湖海,睚眦吞口把握无名木————尾有铁链向黑袍深处。
踏步前进,借着敌手冲锋而踏起的小型地震掠起,獠牙般的斧刃顿时撕开一大片血肉。
可这对那巨大的躯体来说连破皮都算不上。
巨拳或掌带火光,刺,撩,拍,推,钻,横,盖,崩。
便形似十八般兵器挥出漫天虚影,卷起草木土石,打出山崩,踏步地裂。
其力甚伟,其技甚巧。
却被那雾气般的虚影躲了又躲,只在空中飘飞却不沾半分。
此身不存于世,那袍子不过纸张,树叶般的东西罢了。
那火也邪性,只剐蹭半点却有剧痛传遍浑身,其心肺升无名火,只觉怒气飞涨入脑,行事愈粗鲁。
兀的被抓住空挡,只一拳轰在实处,竟传出骨骼寸断,皮肉飞溅的声响来。
牠褪下烂布,只见骨筋肉块飞似的长出来,也勉强拼出个人形。
刚要闪躲拳影,顿觉腿脚沉重,四肢乱颤。
色,受,行登时受蔽,震怒,羞恼入肝,躲闪不及被打做肉泥。
黑雾脱体,被火一撩,又长出血肉来。
这躯体怪行,骨骼错位,五官四散,多肢体器官,杂乱臃肿,丑陋不堪。
牠整合身躯又被打散,思维混沌中闪出一丝清明来。
这躯体血肉陌生又熟悉,由牠畸形的灵魂意念衍生而出自是无比契合。
虽说丑恶,但——
此身确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