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躯被打碎又重组,生魂被灼痛蒙蔽,拳锋不停压制着牠重生的进度。
当五阴意识到它并未彻底赢下这场斗争且进展愈诡异时。它所能做的只能彻底将拳下的肉泥分开并寄希望于烈火能将这诡异复生的魔物灵性烧尽。
它盘踞在此处的时日无算,毙于拳下的亡魂都化作此地伥鬼受永世困苦。
其庞杂魂体受难散出的负能与灵魂碎片都砌出了个巨大的幻景,其富集稠密的能量使此地几近被主位面剥离。
但这能量稀薄了,或者说——伥鬼变少了。
拳下的血肉仍在增殖,从粘连的肉洞中出嚎叫来。
这不太对劲
直到一把雪白利刃从断肢碎肉中刺出,磕到拳锋上被折断。
两条触手缠两柄狰狞利斧从左右袭来,哀嚎着破开风障,狠狠咬进双胛。
绷直的铁链卷着一大滩碎骨肉泥狠狠撞进炽盛胸口,四支立柱般的大臂兀的从这肉泥中钻出来了。
牠嚎叫着把利爪塞进撞出的空腔,摸索着撕扯这巨怪的五脏六腑,眼睛在臂膀上睁开又合上,尖牙利齿在血肉中吞咽咀嚼。
甲片刀刃浮于表面,刀枪斧钺自血肉中升起,肢体器官横长,在巨人体内扎根,缠绕。
劈砍
撕扯
生铁勾廉为血肉磨盘,其齿,喙,钳,牙。
勾连
咬住
直到那四根大臂环抱住哪根粗大,盘亘狰狞的脊柱。
直到利斧一寸一寸将它砍碎。
炽盛并未倒下,它坚韧的肉体与生命,其神般的技艺使肌肉暂带了脊柱的职责。
它将拳锋对准自己,在脊柱断裂的瞬间将它连带着依附其上的血肉怪物一并带出来。
这几乎带走了它一半的质量。
炽盛缓缓站定,摆出拳架来,只一拳又把牠轰成碎块。
侧身拍飞袭来的触手,躲过飞斧,拳风吹走碎肉,
出拳
出拳
出拳
拳头将满地的残肢卷起,把满天魂灵搅散,其富集的能量被它打至虚无,让复生的血肉后继无力。
牠显出人形来,擎出两柄短斧。
黑雾卷起,飞至巨人等高便抬斧劈下,其无匹巨力被拳锋偏斜,又被一拳击飞。
轰然落地又兀的弹起,劈砍入肉裂出沟壑,又被一掌拍落。
脊柱断裂带走的神经束终究还是迫使炽盛减少出力,新生的脊柱挤压肌肉又被生生别断。
况且牠被扯出时还带走了别的东西,一颗还在颤动的心脏,不休的泵出鲜血。
如果牠是自梦中诞生的邪魔,血肉不过傀儡般的可以不断修补。
那牠眼前这具,不断挥拳格挡,失去大部分血肉内脏和脊柱骨骼还直立擎天,摆出拳招架式,不见半点疲累的怪物。。
这烈火在它身上燃起,从怒挣四目的头颅到大敞的胸腹连带垂落的肠子。
他们一次又一次交锋,直到愈精深的技艺带着斧刃劈进肉里,直到袭来的钢拳随着妙到毫颠的力再次将牠浑身的骨骼打碎。
直到一声脆响,巨人被切削到只剩骨骼的双腿被上身巨大的质量压垮。
屹立的肌肉束带着它回身刺拳,借着力翻滚至牠身前,翻肘。
像一柄重锤定下钉子,又把牠切开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