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师父,二师兄,怎么办怎么办啊!你想想办法好不好,要怎样才能救师父……”
“你是说师父重伤濒死?”言夷略略有些吃惊,抬眼看向太曦宫内,眸中满是怀疑,没有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的,于是扶着凤凉凉说要进去看师父。
先前凤凉凉一个人不敢进去,现在多了个言夷,在他的搀扶下,抹了眼泪强打起精神往里走。
过了前殿直奔内室,进去后,发现竹帘没有收起来,屋里有点子暗。
越靠近床榻,言夷便越紧张,甚至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清泽临走前再三叮嘱过,要他好好保护凤凉凉,但他没有做到,还亲手把凤凉凉推到灵赟手里,差点就害死了她。这笔账,难保清泽不会和他清算,还是小心一点好。
两人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昏暗的光线里,依稀可见榻上微微隆起的轮廓。
“师父……”
凤凉凉没憋住,哽咽一声,扑到塌边再次哭了起来。
“凉凉……”
清泽并未睡着,只是因身体太过难受而闭眼小憩,凤凉凉和言夷到宫门前时他就已经有所感应。
“不肖徒言夷拜见师父。”言夷谨慎的在离床榻一丈左右的距离跪下,恭敬又自责地叩拜到地上,“徒儿不孝,没有完成师父交代之事,让师妹吃苦了,请师父责罚。”
话音落,久久不见清泽说话,好半响后,传来他沙哑无力的声音:“言夷,你先出去吧。”
“……是,师父,徒儿遵命。”
虽不知清泽是何意思,但言夷还是选择顺从他的话,拜了几拜后离开了内室。
屋里只剩下清泽和凤凉凉,他低低咳嗽几声,努力支撑起身体靠在塌边的柜子上,手一挥卷起那些遮光用的竹帘。
随着竹帘卷起,明亮的光芒立即洒满整个内室。
“师父……”
凤凉凉颤抖着摸到他的手握住,难以置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记忆里,清泽有一头让她至今都觊觎喜欢的秀亮黑发,顺滑如丝,散发着莹莹光泽,但此刻,那头长发干枯凌乱,黯淡无光……他抬了抬下颔,憔悴的脸便露了出来,眼窝深陷,两颊如蜡般苍白,双唇开裂起皮,白的一丝血色都无。
清泽木着脸,没什么表情,一副赴死的淡然模样。
“你说你喜欢墨云尘,这样也挺好的,你有喜欢的人了,以后他会替我照顾你。”
他淡淡说着,干裂的唇一开一合,说话声很低,好在内室很安静,所以凤凉凉能听到他无力的声音。
“好端端的,师父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
喜不喜欢墨云尘这件事,自从记忆恢复后,凤凉凉就有了答案,她并非喜欢墨云尘,而是他的面容与清泽太过相似,她无意识里。
五色石
太曦宫。
偌大的宫殿,除了莲池里河蚌发出的微光外,只有书房有亮光,其余地方都黑漆漆一片,夜风吹过,有点子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