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凉凉不相信药翁的话,可又不敢自己亲自去太曦宫查看,怕真的看到清泽奄奄一息,便在百草苑喋喋不休。
“原本一点皮肉伤确实轻如鸿毛,但你是知道的,他先前与灵赟郡主大战,被玄火鞭所伤。到槐虚后,身体本来就没好又中了魔族妖女的蛇毒,然后再去和魔族四大护法之一的冥炎对打。”
药翁挑拣着药材,头也不抬的出声。
“小凤凰,你来算算他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何况他从不周山回来时就身受重伤,本该闭关调理才是,可他不听啊,一心念着你,非要去凡间找你,又非要帮你去夺什么引魂幡。”
“……”
“他这是寻死,自己找死,懂吗!”
不知为何,说到后面,药翁有点气急败坏,异常愤怒地丢掉手里的药材,甩了下袖子回到屋内,重重关上了门。
“……”
望着紧闭的大门,凤凉凉一颗心凉透了,浑浑噩噩离开了百草苑,如孤魂野鬼般在巷道内游荡。
失魂落魄走了许久,不知不觉终究是走到了太曦宫前。
两侧的桃树已抽了新芽出来,嫩绿色的叶子生机勃勃格外惹眼,然一墙之隔,太曦宫内却有一名垂死之人……
“师妹……”
突如其来一声呼唤,抬头看,竟是言夷。
“二师兄……”
凤凉凉一愣,下意识叫了句,随后猛地想到那日他突然松开的手。
“师妹,真的是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言夷几步奔过来,到了跟前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二师兄,你放开我。”
凤凉凉有些抵触地推开他,往旁边站了站。
“师妹是不是还在怪那日我松手一事?”言夷皱着眉,眸中水雾萦绕,面上露出十分凄楚的神情,他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师妹,你可知那日并非是我有意松手,而是那郡主暗算我,逼我不得不得松开你。”说着,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块伤疤。
焦黑色的伤疤,凤凉凉认得,是玄火鞭才会造成的疤痕,如此,心里对言夷的怨气瞬间消散了。
“二师兄……呜……”
眼下清泽生死不明,她已濒临崩溃,难得有个可靠的人出来,她便忍不住扑过去,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师妹……”
言夷向来脆弱,凤凉凉一哭,他也跟着“嘤嘤”哭了起来。
好半天,二人才渐渐收住哭势。
凤凉凉将清泽将死之事说与言夷听,一字一句极为艰难,说完时大口喘着气,心中剧痛难忍,扶着墙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