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催圭一边加紧把火旺煮水,又见常小庆拿出各种小瓶罐,倒出什么小丸子和药粉。
药也不是那么好找,都是这几年,常小庆找来晒干,磨成粉状或搓成药丸,这样用的时候,也不用满山的找。
李催圭厉害二字都说秃噜了。
这药到用时方知巧,他之前还让常小庆把身上的小瓶罐给丢了,这话以后可不敢再说了。
林三斤顺了气后,常小庆拿出林三斤喝水用的竹筒,将配好的药倒进去,用滚水化开,搅拌得温温的,就让林奕泽喂他服下。
火苗映在常小庆黢黑的小脸上,此时的他,没有平日里的嬉笑,一本正经,像个圣人,李催圭心里妙道,“神人、神人呐~”
大帽山有个会看病的神人在,还愁日子难过吗,他回去就跟老爹说,常小庆本事大着呢。
林叔耳顺之年,身子这几年遭了这么大罪,能挺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林奕泽脸上挂着未干透的泪痕,李催圭打眼认真一瞧,他大哥说这人极丑,他二哥说不吓人,三哥说只是脸上痦子多而已。
他怎么瞧着,脸只是污垢多,倒也不丑呀,这眼睛水光光的灵气,比他还好看。
得了,以后大帽山又多了个让人议论长相的稀罕人。
山洞里过于阴湿,常小庆拿出两条艾柱点燃,三年的陈艾,闻着不呛人,晚上也好入睡。
多余的干草,给林三斤当被用,怕他夜里感染风寒,那就麻烦了。
他身旁更是烧旺了几个火堆,不能让他冷到了。
李催圭只恨自己力气小,要是大哥和二哥在,一口气就将人背回去大帽山。
收拾完一切已是亥时,常小庆饥肠辘辘,想吃点东西,不然饿得睡不着。
李催圭捂着肚子躺着,闻着山洞里的艾草香,快要睡着时,好像闻到什么味。
鼻子嗅了又嗅,捂着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唤。
一睁眼,就见常小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捣鼓什么。
“小庆,都亥时了,你还不歇着呀。”
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精神劲的。
李催圭走近一瞧,好小子,居然在弄吃的。
常小庆将干粮掰碎了煮开,夜里吃干粮,顶得胃难受,也不好睡,必须得煮软了吃。
要不是他们在,常小庆想泡个杯面,来个一口嗦。
“大半夜,你还捣鼓吃的干嘛呀。”
嘴上说是这么说,李催圭却拿出自己的干粮,学常小庆掰碎了,扔进锅里。
“行了,你别掰了,晚上吃多了不消化。”
干粮煮软了,化成糊状,常小庆拿出一个大葫芦,打开塞子,往里面洒了一堆东西搅拌着煮。
“你这是啥呀?”
“就是晒干的野菜叶和根,里面有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