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原本还坐在主座上的谢天恩便邪魅的一笑,整个人也化作了一阵云雾,呼啸间顺着还未合拢的门缝消失不见了踪影。
最终,这间破败的小木屋内只留下原地眉头紧锁,仿佛在面临什么生死难题的于不乐。
当然,乍看之下这谢天恩已如那入云的长龙不见踪影,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窜到了茅屋边上就结束了遁法。
在掐了一个匿踪决后,谢天恩便再一次不辞辛苦的释放出了自己的神识,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屋内生的一切。
良久,只见那于不乐突然挺起腰杆,接着朝着东边便是拜了又拜,然后下定决心一般的从衣袖内掏出了一个祭祀时才使用过的竹筒,接着往自己的掌间一划,还不等鲜血流出便急不可耐的摸向了面前依然悬浮在空中的‘神石’。
‘嘿,家族世代的坚持···说到底也就是这种水平,哈,活该沦落到这般田地。’
想到这里,谢天恩也收回了自己的神识,撤回了拖着‘乖戊石’的法力,催动起法力便快步向着远处的城镇而去。
“砰~”
“呵,居然成了?灵息稀薄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凡人,居然也能完成筑基吗?这乖戊石当真神奇到可笑。”
一阵爆鸣声从身后传来,而早就有所预料的谢天恩只是不屑的笑了笑,便头也不回的加离去了。
不过就当其即将彻底离开的时候,突然又余光瞟到了一旁还有大半未收割的麦田,接着坏笑了一下,指尖一弹。
一道带着酒香味的热流便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金灿灿的麦田之中,再然后一缕青烟便慢慢飘荡了起来。
‘唉,我可怜的便宜后辈啊,这次权当是买个教训吧,这修真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痴心妄想的,这废了右手,断了生计也算是帮了你,否则想你这样的废物,真入了门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就这样,带着满满的快意与自得,谢天恩脚下轻点便如同幻影一般遁去了身形。
“当家的,祸事,祸事了啊!”
而就当爆鸣生了许久之后,一旁偷奸耍滑喝得酩酊烂醉的混混们这才被稻谷田内爆出的火星烫醒,看着火光冲天比夕阳还要通红的麦田,当即鬼哭狼嚎的叫唤了起来。
可即便是叫的如此凄厉,这一个个的却都如同被烫了屁股的猴子一般四散开来,愣是没有一个人想着上前救火,只顾着在那安全的地方卖力吆喝,甚至连一个想到要去通报的人都没有。
最后,就连茅屋内的余无悦都等的无语了,这才随便撤了一些布匹往自己的手掌上一缠,接着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
“救火,快救火啊!”
衣裳褴褛的余无悦踉跄着脚步,就如同万贯家财被那歹人掠走了一般,一时间与那混混们叫嚷的是不相上下。
只是叫的虽然凄惨,但那一步步走向火场的度却越来越慢,到了最后甚至连那百岁老人都要不如。
万幸,在途经一个混混的时候,对方那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的大脑总算是起到了一点作用,于是礼貌性的劝了劝还‘想’上前救火的余无悦。
再然后···
一直以从善如流而出名的余无悦,就这样在一众混混的目光中,乖巧的选择了放弃。
····
“嘿,公子哥你是不知道,那天那火烧的可叫个旺啊,隔着老远都能看到。
唉,想我那位老朋友一辈子也是行善积德,对狗剩那些地痞无赖都宽厚有加,结果,就得了这个下场,他们也不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帮不上忙的他们还能落着好?”
说到这里,王小二也是恼火的啐了一口,显然是气得不清。
“我呸,忘恩负义的狗杂碎。”
虽然本身也是流氓出身,但作为一个人,这王小二自认为自己还是对得起人这个名号的,不说校死力,这最本职的工作总要做好吧。
唉,自己早该劝劝那不乐兄弟的,这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他怎么就学不会呢。有些人啊,这注定就救不得!
要不是这段日子阁里的工作越来越忙,一个好好的迎宾硬是还得负责大堂的事情,晚上也都得在店里打地铺,自己早就跑过去看一看对方了,也不知道托人带过去的东西能不能帮到对方。
“唉,那还真是可惜,这玉珠花釀鸡可真是一绝,这之后怕是吃一顿少一顿咯。”
而一旁,身披白衫的谢天恩也是遗憾的摇了摇头,心里也是着实多了几分可惜。
当然,倒不是为了那个蠢货惋惜,而是真当吃了这玉珠米炮制而成的佳肴后,为那被自己亲手点掉的大片的稻田可惜。
没想到这看起来与凡俗之物别无二致的稻种,真当煮熟了之后,那香味口感居然连自己这个筑基修士都食指大动。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怀中还储藏有灵气最足,最有可能晋升为真正灵种的精华,这谢天恩就又有了一种无法与他人诉说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