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无悦的担心有道理吗?
或者说幽冥宗会这么做吗?他们能这么做吗?
毕竟从少女窥探未来所知悉的碎片信息统合来看,此界再怎么说也是数个宗门联合掌控的下界,就算是菜园子、农家乐那也是合资控股的上市公司。
可以说,别看每个股东方都被划分了一块自主权极高的封地,但涉及到影响此界大生态的过度行为,必然会招致其它宗门的劝阻。
而这种犁庭扫穴一般的行为,恰巧就处在了红线之上。
要知道,现在可是寻仙会的紧要关头,类比下来那就是秋收之时,此刻是所有势力最幸喜,同样也是最紧张的时候。
可以说这个时候,每一个势力都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下。
可即便如此,各个宗门的地界上难免会汇聚上大量来路‘不明’的散修人士。
就像是那天元山脚下,可谓是禁脔一般的核心地带,可就是如此,那里也汇聚了杂七杂八的‘散修’人士。
是他们没能力驱逐对方吗?
当然不是,事实上这更像是一种默认下的竞争很规则,毕竟好的苗子人人想要,而为了避免极端恶劣的事态生,这种文斗的形式便成为了各方妥协默许下的潜规则。
除非是出现了如少女这般妖孽到无法想象的存在,否则任何势力都不可能冒着被群殴的风险肆意妄为。
利益必须大于付出才有付诸实践的价值,即便是修仙了,这个自野兽时代传递下来的道理,还是无比直白的影响着一切。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风诡云谲的环境下,幽冥宗还能狠下心做到一个不漏的全部扫清吗?
答案是:能!
漆黑如墨的阴云骤然笼罩了整个小镇,而不同于之前那老东西的声势巨大,这次的黑云压城可谓是悄无声息。
当还在因为那花香而心醉神迷的人们察觉到不对时,这本该还有丝丝余光的夕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而整个小镇都如同重度雾霾的夜晚一般,彻底沉入了死寂与黑暗之中。
原本还沉浸于祥瑞之气的人们这才惊恐的意识到,他们已经陷入到了不知东西南北,不晓日月时光的混沌之中。
慌乱中自然有人摸出了灯盏、火折之类的器具想要照明,但很快他们便绝望的现,无论他们点燃多大的火焰,这光最多也只能延伸不到三步的距离。
原本两两相伴的人若是一个不注意稍稍来开了距离,同样只是三两步之遥,便会全无踪迹。
而后就算再怎么高声呼喊希望得到回应,最终所能的获得的也只是连回音都不曾出现的死寂。
而一些本身靠近城边的机灵鬼们在见事不妙后,当即向着他们印象中城外的方向逃窜。
可原本哪怕是闭着眼也能畅通无阻的熟悉道路,在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诡谲。
所有自负能在这黑暗中逃离的人们,最后又都无一例外的回到了他们一开始的原点。
他们此刻,就像是被罩在了一个可以吸收一切声音、光亮的篾子中的游鱼一般,伴随所有人的只有他们自己那因为绝望而加跳动的心跳声。
而除去这些凡人,一些隐藏于其中的修士们也是亡魂大冒,顾不得其他的他们,也纷纷催动起法器、灵符,各施手段的想要逃离此地。
然而原本高高在上的他们,此刻却也同那些痴愚的凡俗之辈别无二致——无论他们是向天而去,又或者遁地而逃,最后飞天的撞地,遁地的从天而落。
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此刻已经再无出路!
悄无声息之间,整个小镇已经彻底笼罩在了如同永夜一般的迷雾之中。
而在这上下颠倒,左右难分的迷云之中,几个身影正悬浮与当空之上,如同巨人俯瞰蚂蚁一般,冷冷的注视着下方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来回打转的芸芸众生。
“师尊,已经完成封锁了,此片天地已成闭环,绝无逃脱可能。”
其中一位身影恭敬的向着其中一人行了一礼,禀报道。
“专修天衍术的曾师叔也已经推演过了,涉及此事的人已经尽数入篾,少数于这异香降临前见机不对逃离的凡人,我也分别派去了人手严格监视,以防打草惊蛇被派去之人除非遇见切实的目标,否则均不会主动做出干涉。”
“大善,你这番举措着实妥当,若是走漏了那蒙蔽天机的贼子怕是遗祸无穷,再加上是你现了这贼人的尊敬,此番你当记功!”
那被称为师尊的身影语气中也多少带着一丝后怕与庆幸,而其身上散而出的气机更是如同深渊一般,哪怕只是些许的情绪波动也让四周萦绕的云雾波澜渐起。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修为远在抱丹之上的高阶修士。
而这时,一道身影也从远处飞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