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问从小对这孩子很好,照顾他生活起居,为他延请名师,教他习武骑射,不成想养的竟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想杀她灭口。
“哼。便是他放火想烧死我,还不速速将他拿下!”云老夫人不愿再与他多言,怒极的她也顾不得藏着掖着,现在她只想赶快把这畜生抓住正法。
谁料云伯钊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忽的起身后退几步,指着云老夫人道:
“来人,快去请太医,老夫人被火烧疯魔了,竟然开始说疯话!”
侯府护院下人们同时受了两道侯府主人的命令,一时竟不知听谁的好,云老夫人见状,从内袋中取出一只香囊,囊中有一个特制竹笛,看着有些年
头。
云老夫人吹响竹笛,笛声传遍侯府内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好几个穿着侯府普通家丁服饰的练家子跳出来。
当年老侯爷为保老夫人安危,在侯府各处安插了人手,算是暗桩,平日里便是侯府的普通家丁,但若听到笛声,他们便是老夫人手中最锋利的剑。
“给我把他拿下!”老夫人怒声下令,那些家丁唯命是从,迅速向云伯钊逼近。
云伯钊见状不妙,也赶忙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人手都调动出来保护自己,边往后退还边对云老夫人喊道:
“娘,您真疯了吗?太医呢,赶紧去请太医!我娘疯了,她要杀我——”
这人惯会做戏,被他那么情真意切的喊了几嗓子,好像云老夫人真的神志不清发疯了一般。
而云老夫人虽然出动了老侯爷为她安排的人手,但显然这些人并不是云伯钊手下那些精兵强将的对手,眼看着云伯钊就要逃开,云三老爷赶忙请宋天阙出手相助:
“宋大侠,还要烦请您再出一回手,老夫人这回请雁行公子回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抓那畜生。”
宋天阙早就看出云伯钊的真实人品,所以,尽管他满口咋呼着云老夫人疯了要杀亲生儿子,但宋天阙还是当机立断出手,三两下便破开云伯钊身前护卫的阻拦,一把提住云伯钊的衣领,将他从护院堆中擒至云老夫人面前。
云老夫人出了火场,只顾抓那畜生,还没机会看到宋天阙的正脸,此时他将云伯钊擒来她面前,云老夫人终于看清他的模样,顿时倒吸一口气,愣在当场。
“老夫人,人已擒到。”宋天阙捏着云伯钊的后颈,任他如何挣扎都难以脱身。
云老夫人整个人却像是被点了穴般,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宋天阙,久久都没动过一下。
在场的人中,若是有谁能理解云老夫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大概只有云三老爷,他来到云老夫人身旁,轻声唤道:
“大嫂,是不是很像?”
云老夫人怔怔点头,忍不住说出一句:“太像了。”
宋天阙和云伯钊都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像,宋天阙觉得今天帮儿子出的这趟工委实有点复杂,但考虑到云老夫人对儿子这些年的照料,他还是很感激的,又追问一句:
“老夫人,人已擒来了,要把他关起来吗?”
云老夫人终于回神,对宋天阙道:
“烦请交给他们。”说完又对接过云伯钊的家丁们说:“捆起来,去祠堂。”
家丁们领命,把不住挣扎怒叱的云伯钊捆去祠堂,云伯钊的手下面面相觑,想去抢人却又不敢真的跟云家老夫人动手,为首那人对云老夫人道:
“老夫人,侯爷毕竟是朝廷命官,您这么做是否不妥?”
云老夫人斥道:“他是朝廷命官,我还是超品诰命夫人,手持先帝御赐龙头杖,难道我还教训不得他?”
先帝御赐龙头杖,这便是等同尚方宝剑样的东西,别说教训自己儿子,就是教训朝中官员也使得。
压下云伯钊的手下后,宋天阙上前请辞: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在下便回去了。”
“且慢。”
云老夫人见他要走,慌忙唤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