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蛮族畏惧我朝,定不敢再次反叛。
但这只是防止蛮族反叛的第一步。
其次,孙儿认为,就算蛮族不知礼数,其中应当也有忠心我大明的蛮人。
那我大明就应该辨别清楚,谁心向我们,谁背离莪们。
对于心向我们的蛮人,须赏,对于背离我们的蛮人,则罚。
如此赏罚相济,再辅以三哥方才所言的教化之政。
数百年后,也许蛮族这个称呼就要指代别的地方的人了。”
其实他的方法说白了,就是拉一派,打一派,把敌人变少,把朋友变多。
与刚刚回答董伦的问题,有所遮掩不同。
在回答朱元璋的问题时,朱允熥没有保留。
他本想说将作乱的蛮族灭族,但这一说法杀性太重,若传出去会引起文官们的不满,所以他做了些许修改。
朱允熥不是白莲花,没有一副好心肠。
他不会对千里之外的,从未谋面的人摆出一副善心来。
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他只是皇孙,不是皇帝,不需要对所有人负责。
那他自然,怎么方便快捷,怎么回答。
朱允熥也没有想过,在朱元璋的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性。
以朱元璋的阅历,谁能在他面前隐藏?
就算能隐藏一时,可在锦衣卫的监视下,谁能隐藏一辈子?
朱允熥的话,不长。
但他说完之后,整個屋子都安静下来。
连朱允炆、朱允熞两兄弟都忍不住抬头侧望这位一起生活数年、十数年的亲兄弟。
这是那个向来沉默寡言著称的“五弟五哥”么?
为何他能想到我从未想到过的地方?
就连董伦,也一边扶须,一边目光炯炯的打量着这位皇五孙,似乎在重新认识这位自己教导数年的皇孙殿下。
作为考官的朱元璋,坐在椅子上,一手扶腰间玉带,一手搁在座椅扶手上。
目光深邃如渊的朱元璋看着第五孙乌黑的顶,许久不曾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