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那个傻东西,是非不分,真的去闹了,被长裕关了起来。”二婶忍不住哭道。
盛六被关起来的事,只极少数人知道。
众人闻言,再次哗然。
有人看向宁祯。
宁祯向二婶说:“是督军了脾气。明早再处理吧,让督军消消气。”
又问老夫人,“姆妈,督军是回督军府了吗?”
老夫人叹气:“不知道,他在军医院先走了,我不知他去了何处。可能去二姨太那里过年了。”
宁祯觉得不会。
督军才警告了繁繁,因此不会去她的别馆过年。
宁祯觉得督军有点心酸。
偌大家业,到了年节他却无处可去。
老宅并不欢迎他。
老夫人不喜欢他;宁祯对他颇为敬畏,不太想和他相处;其他人怕他怕得要死,站在他面前都不敢喘气。
而督军,敏锐多疑又暴躁,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受待见?
所以他不愿意来。他那么自傲自负的一个人,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可家里的佣人,却都说他逢年过节要去给苏晴儿扫墓。
——人是有体温的,谁不渴望同类的温存?如果可以,谁又想阖家团圆的日子,跑去守一座孤坟?
感情深浅不论,人对亲情与家庭的需求,就像饿了要吃饭、冷了要穿衣一样自然。
“姆妈,你们守岁,我去找找督军。”宁祯说。
老夫人:“祯儿……”
“姆妈,大过年的,还是要欢乐些才兴旺。戏台搭好了,也请了万老板唱堂会,家里乐起来吧。”宁祯说。
老夫人打起精神:“也是这个理。”
“三姨太那里,算是一个劫。年前把劫给经历了,年后都是好运气。因祸得福,姆妈,大师不是说了会走好运吗?”宁祯又道。
老夫人重重点头:“你说得对。”
她脸上有了点笑容。
老夫人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
宁祯送老夫人去了宴会大厅的院子,安顿好了一切,准备回摘玉居。
她还没出门,督军府的副官长程阳来了。
程阳见了老夫人,叩靴行礼:“老夫人,督军让接了夫人出去赏烟花。过年诸事,老夫人多操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