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宁祯。
“旧人”自尽,躺在军医院病房里生死未卜,“新人”就要接出去过除夕。
盛家众人看向宁祯的眼神,意味深长。
老夫人拍了拍宁祯的手:“你去吧。你年前诸事都安排好了,放心歇几日。”
宁祯道是。
她刚刚还在想,去哪里找盛长裕。
副官长程阳的汽车停在主干道,宁祯回摘玉居换了件新的风氅,便上了督军府的汽车。
程阳开车,宁祯问他:“督军在哪里看烟火?”
“夫人,督军吩咐属下送您回娘家过年。督军叫您过完初六再回去,一切都有他兜着。”程阳说。
宁祯:“不去看烟花?”
“督军只是吩咐送您回娘家。”程阳道。
“他人在哪里?”
程阳沉默。
宁祯:“没关系,你告诉我一声。我和督军说好了,过了十二点再回娘家。现在回去,我娘家的人也会吓一跳。”
程阳很为难:“督军没吩咐,属下不敢擅自做主。”
宁祯:“……要不,你找程参谋长,跟他请示一下?”
程阳还是为难。
“他在二姨太的别馆吗?”
“不在。”程阳说。
“那你送我过去。”宁祯道,“其他事,不与你相干的。你放心好了。”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妥协,送宁祯去金凤俱乐部。
盛长裕寻了个包厢,正在打牌。
作陪的,是孟昕良;另外是两个商界大佬,年纪都过五十了,除夕夜不能在家团聚,要出来陪督军消遣。
宁祯与管事的交谈一番,拿了一张白狐狸面具戴上,捧着酒水进了包厢。
盛长裕一边抽烟,一边抓牌,余光瞥见了人影,猛然转头,定定看着宁祯。
他目光里,似簇了一团火,锋利又热切。
“把面具摘了!”他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