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裕跪在墓前,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岳父,您的舐犊之情,我此生不忘。我会和宁祯相伴到老,也会赡养祖母和岳母,照看舅兄,您安息吧。”
宁祯被他说得滚下了热泪。
这个晚上,宁祯和盛长裕住在了宁家。
她一个人去父亲的书房,仔仔细细把书房打扫了一遍。
像是和父亲对话,她把这三年的种种遭遇,一点点说给他听。
穿过阴阳,父亲应该听得见。
宁策来找她。
兄妹俩聊了片刻。
“……如果阿爸把这件事交给我,我大概办不好。”宁策说。
宁祯:“当然了,你性格急。”
宁策:“祯儿,你办了件大事。你叫父亲沉冤得雪,从此是华东四省的英杰。你是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孩子。”
宁祯笑了下。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宁策又问她。
宁祯:“我想过几年稳定的日子,哪怕平淡我也愿意。而且,我不害怕了。”
“害怕什么?”
“害怕将来被更年轻的女人取代。我走过了很多的路,知道每个岔路口我应该往哪里走。我经验丰富了,胆子也大了。”宁祯笑道。
盛长裕用三年时间,证明了他的坚持与忠贞,宁祯信任他。
哪怕世事再变,人心易改,宁祯也不会悲伤。
往后每件事,她都有了应对之法。
三年时间,她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
“如此,倒也不错。”宁策笑了笑,“既然你回来了,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什么事?”
“我想辞官。”宁策道。
宁祯:“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去港城。大嫂说汤家的船队开辟了不少的商道,要在港城开个公司,我去帮忙。”宁策说。
他一直没提这话,因为家里需要他。
他却急切想要走。
姚云舒已经回来了,宁策不想拖延下去,再次错过她。
他辞官,等于放弃了大好前途,不管是祖母还是母亲,恐怕都无法接受。宁祯没回来时,宁策想都不敢想,只能日夜煎熬。
宁祯一回来,他立马撂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