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要谈婚论嫁的时候,真正促成了李媛媛下定了决心的,还是韦良雍他自己。
那天,他对李媛媛说过了这样的一番话。
“如今确实是到了一个讲求个人拼搏,更为公平的时代。”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免不了是斗志昂扬,一心想要早日实现了心中的抱负,但是,到最后能够得偿了所愿的人总是非常少的,是吧?”
“而我和你,媛媛,我们两个人,还就刚好地都是身处了这样的一少部份里面了,可以坦然地说自己是已经闯出了名堂来的,对吧。”
“嗯,是的”李媛媛点了点头,说到这个她当然要是十二分地同意的了,她这些年里拿了那么多的奖项,还是省里第一个在全国比赛中拿到了头名的人呢,底气足足的毋容置疑。
韦良雍把点心盘子往她的面前轻轻地推了推,接着却是话锋一转,“只是,取得成绩了又怎么样,就可以一劳永逸,永享既得了吗?”
“你清楚,那是不行的,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大概就会要开始去担心自己很快就要被别人取代了去了。”
“心里会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的才华还在啊,能力依然也没少了丝毫啊,怎么只是一个不留意地就没了人气,失去了阵地了呢?”
“可是,这其实根本就是规律啊,对吧。”
他们两人今天的这次谈话从一开始就全都是由韦良雍完全地掌控的了,他接着又说:“不过,说到要一直保持住冲劲和热情这一点上面,恐怕你也不得不去承认男女有别这一个事实,男人比起女人来说优势还是很明显的,女人的精力终究总是免不了地被更多的事情牵扯到,尤其是年纪越大就越只会是如此,是吧,媛媛。”
“所以,总有聪明的女人在自己到了一定的年纪之后,就开始学着去转换一个角度去为自己更长远地着想,并且她们也找到了一条转型的漂亮路子。”
韦良雍这一次的停顿时间有些长,李媛媛不得不对他做出了回应,“嗯,没错,年龄对于女人来说确实是一个不能忽视的问题。”,之后她再一次地垂眸,捏起勺子在杯中轻轻地搅着。
其实今天韦良雍的话才刚一起了个头,她就已经很清楚他的目的了,只不过她从一开始也就只能是被动跟随着,论到能言善辩,她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呢。
“其实说起来,你们这个行业,我还算是懂得的,我姐她年青的时候,比起你来还要更活跃一些的。”
“只不过,这个行业也确实是尤其不相同,它最最不缺少的恰恰就是人才,而最最忌讳的又正是年龄,这前浪都还没有落到地上呢,那后浪早就迫不及待地要扑盖过来了。”
韦良雍说着,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弹了一弹,又特别着重地强调,“怎么说呢,因为彼此之间根本只存在竞争的关系,所以前浪不垫在底下,又哪来的后浪。”
“媛媛,你有没有想过,人之所以总是越来越害怕失去,其实就是因为他目前所站的位置已经不是那么地适合了呢?会不会是自己并没有按照最实际的现况,去做出更恰当合理的规划呢?”
“再说,我们结了婚也并非意味着你的幕前事业立即就要停止。”
“我倒是认为,现在的你可以去开始想象,或者可以说是追求吧,这样一个更高的境界,那就是有一个可靠的身份依傍,超脱于以往的功名,凭着自己心情去歌唱,一开口还是自带金贵的,没有人管得了你,你自然也不必去多理会了他人。”
“想想,那样的一个尊贵形象在之后更长的年月里,难道不是会更为持久的吗?”
“你一定听明白了的,我说的这个,可不就是已经有一个绝好的现实例子了嘛,对吧?”,韦良雍又重提了关于顶层人物的典型例子。
今天找李媛媛谈话,对于她的极少予以回应,他是并不在意的,他早了解过她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这个其实也是他对她比较看中的一点,而他今天就是想要把话都说直白了去,要让她都听进去了。
他的夫人并不是非谁不可的,他自认这个位置有着充足的吸引力,主动权一直在他自己的手里,虽然其实他也还没有物色得到另外一个备选的女人,但是如果今天他的这一番话说过了之后,李媛媛的态度还依然是模棱两可的,那他就不会再在她的身上耗费下去了。
“媛媛,我还想对你说的就是,我相信我完全可以超越了自己的目前得到更多。”
“说得更明确一点地,就是南城副柿长这个职位,我是把它当作一个新的起点来看的,从这里开始只能进不能退,就是原地踏步对于我来说,那也都算是失败了。”
李媛媛把手里的小勺轻轻地松开,抬眼看了过去,只见韦良雍的眼神坚定,并且十分坦荡地与她对视着,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对自己的野心是丝毫地没有掩饰。
韦良雍言辞凿凿,实在是令她无从辩驳,虽然前浪与后浪的那一段在听到的当时也是让她心底里极度地不服气,也不舒服,她并不觉得自己就这么容易就被超越了去,起码在省里,在南城,她完全做得到,但是事实上她还是听进去了,也是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