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几位大人,纷纷出来作证。
蔺老侯爷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道冷汗,他紧紧握着蔺朝赋的手,抬起一双仍旧清醒的眼睛,“这个玉佩确实是老臣的,在多年前就不见了,不想竟是被太子殿下暗中拿了去,而且殿下口口声声说这个孩子是薛景成的后人,可有证据证明?”
南宫琰的眸子微微眯起,到底是两朝元老,这心神就是比寻常人稳了不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如此镇定,他睨了他一眼,看向其他官员,“朝中与薛景成关系好的臣子都知道,薛景成的小儿子身上,自生下来那日起,后背上就有一块红色胎记。这个,我想蔺老侯爷应该也知道吧?”
他说完,卷起薛缨后背上的衣衫,霎时间,朝上的官员脸色又变了变,他的后背上,赫然存着一个红色胎记。
蔺老侯爷的目光一阵昏眩,差点要倒到地上,“祖父。。。”蔺朝赋将他扶住,轻声叫了一声。
他站稳脚跟,缓声开口,“那你的。。。”
可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南宫琰给打断了,“至于本殿下的玉扳指如何会在蔺老侯爷那里,还不是被蔺老侯爷偷去的。丞相府满门被抄斩的那天夜里,我一出宫,你便潜入了我的寝殿,这件事,我的暗卫们可以作证。”他培养的暗卫,四处隐没在他的寝殿里,连燕景帝都不知,更别提他了。
“你!你是故意引我入局的?!”蔺老侯爷怒目指向他,没想到他当年就知道了整件事的真相,可在他辞官时,却一句话都不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南宫琰冷笑,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寒意,“不是我引你入局,是你咎由自取!当年你与薛景成蓄意谋反,所以才力谏我登上太子之位,可你发现事发后,便将谋反的罪名全都推到薛景成一人身上,还让他做伪状,将罪行污蔑到我身上,蔺老侯爷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当即,燕景帝将手里的奏折用力一拍,厉声训道:“没想到蔺家世代忠良,竟出了你这么一个逆贼,简直是蔺家的奇耻大辱!”
“皇上,皇上,万不可听殿下的一面之词啊,老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蔺老侯爷的双腿一软,往地上跪去,蔺朝赋也跟着跪了下去。
“一面之词?!本殿下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老侯爷还想睁眼说瞎话?!”南宫琰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让蔺老侯爷后背发憷,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上,祖父为朝堂倾尽全力大半生,先皇曾经对他赞誉有加,求皇上就看在他为朝廷出力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他吧!况且,祖父也上了年纪,还请皇上能网开一面!”
蔺朝赋躬着身子,将头埋得低低的。
“赋儿,你怎么能?。。。”蔺老侯爷还没认罪,蔺朝赋便先将罪责担了下来,他怎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祖父,孙儿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入狱啊。。。”蔺朝赋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蔺老侯爷已经一把年纪,若是入了狱,定是撑不过几日,况且,他的身子骨近日确实也不太好。
“大胆贼子,扰乱朝纲,朕本该将你打入天牢,让你这后半生都在天牢里度过,可念及你年事已高,对两代朝堂都过奉献的份上,朕就免了你的牢狱之苦,但侯爷府的一应诰命,都要收回!”
燕景帝的脸上蕴满怒意,带着怒气将对他们祖孙二人的处罚说出口,尔后,他瞪向之前帮腔的大臣,“其他臣子,各打五十大板,长长记性!”
“皇上饶命啊,皇上!”
霎时间,朝堂之上一片哀嚎声。
南宫琰厉色看向那些求饶的臣子,面上一片讥诮,“是该让你们长长记性,不然你们都不知道,这个朝堂是谁做主的?!”
一时间,哀嚎声又多了不少。
蔺朝赋扶着面色沉郁的蔺老侯爷走后,南宫琰牵过薛缨的手,走到殿外,在长廊上,薛缨扯了扯他的手,抬头说道:“琰哥哥,这回你能不能把缨儿留在身边,缨儿日日都一个人待在那处宅子里,都快要憋坏了。”
南宫琰曾经告诉过他,等他父亲的事情了结之后,他便将他带到身边养着。
“嗯,琰哥哥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办到。”南宫琰勾起唇角,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燕景帝身边的小太监走到南宫琰身边,颔首说道:“殿下,皇上请殿下到御书房中去一趟。”
南宫琰抬头看去,尔后又摸了一下薛缨的头,“我让人先送你回东宫。”
“嗯!”
他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南宫琰去到燕景帝的御书房时,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想来薛景成一案的落定,让他的心情变好了许多。
可想而知,这段时日蔺老侯爷有多烦他了。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