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楼眼里露出一抹喜悦,“倒也可,只是不可引起任何风吹草动。”
元禄点头:“这是自然,要不,你去拿些她的贴身物件我拿去给师傅观观?”
贴身物件?
贺西楼踏进云烟阁的次数,两只手都可数过来,从未过夜,又何处去拿她的贴身物件。
再且,他一向正派,断不可做那种偷盗之事。
若是被她察觉了少了东西,也不妙。
思索片刻,贺西楼转身去了书桌,拿出一个手绢,慢慢摊开:“这个如何?”
是半块糕点。
元禄凑近,“糕点?”还是被咬了一口的糕点。
贺西楼得意点头:“她吃过的。”
元禄干笑两声,“没想到,向来威风凛凛的贺少将军,竟会有收藏他人吃剩物的癖好。”
话音刚落,他的肩膀便被贺西楼拍了拍,力道不轻不重,打在元禄那浑厚的肩上,足够让他祭牙咧嘴了:“哎哎哎!行了,还说不得一句了!”
“到底行是不行?”
“倒是可用,只不过我得快些,不然几日马车,等去了南山别院这块糕点可就变味了。”
听到可以,贺西楼才松开元禄的肩,将手绢包好递给元禄。
元禄接过来收好。
“西楼,和我说说,你是何时察觉此事的?”
贺西楼倒了杯茶水,手指似有若无的点着杯沿,便将事情同他讲了。
听完贺西楼一番话,元禄道:“当年乔家被灭,乔家上下无一人生还,就连乔老将军也受辱身亡,这宗案子里牵涉颇多,可偏偏皇帝不许往深处查探,自然大理寺的也不敢贸然探查,至此便成了悬案。若换作是我,家中遭此大变,定是心中含怨不愿渡超生,乔小将军此番怕是要向你寻仇来的。可是……当年那件事,和你又有何干系呢?”
贺西楼面色越来越冷,“可…后世人眼里,只有当年贺家奉圣上令屠戮乔家的“实闻”。”
元禄重重放下杯盏,沉沉说道:“即便是当年乔家有冤,你也将证据上呈圣上,但这件事还是被迫石沉大海,所以到底谁心虚呢?咱们的圣上又在顾及谁呢?”
……
元禄准备走时。
贺西楼讨要几颗药丸。
“当真要喝?”元禄惊讶道。
贺西楼把玩着瓷瓶,倒出一颗来,“嗯。若是不喝,她怎安心。”
元禄气得拧眉:“真是个疯子,只管拿命去玩?”
贺西楼伸手帮他把门打开,“这不还有帝师嘛。”
“那也不能如此,我这药丸虽有解毒之效,但是药三分毒。我知道你命硬,那也不能这般胡乱造作!”
贺西楼伸手将其退出门外,随意敷衍一句:“是,本将军知道。”
门被阖上,可转眼间盛放在桌上的汤蛊早没了踪影,转眸一瞧就见侍卫贺秋将其转手倒进旁侧的一株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