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拿着这个贺西楼再熟悉不过的经历对他游说,他会懂得。
而他确实一听就懂了,只见他一如往常地微微拧眉,似乎还思忖一下,道:“放心,有我在,祖母不会这般。另外,我贺西楼此生此世,也当只有你一个妻子,你且放宽心。”
哈?这触不及防的表白是怎么回事?
我想的是,让老兄你暂时搁置生孩子这个想法啊。
她欲想解释:“其实,我是想说,生孩子不用太着急,你得一步步来不是……不是……就是其实我……我胆子小……生不来的……最怕疼了……”
她这是不想生。
贺西楼脑子里,闪过这几个字。
见她还在想要推脱,他不知道从哪儿燃烧出来一股子怒意,抬手扣着她的脑后,便不顾一切的亲下去。唇齿交融,他故意用力,呼吸交融,胸膛起伏不平的是他的怒火。
他的手臂如同铁推也推不开,胸膛坚如磐石壁垒,论她如何捶打都纹丝不动,她近乎要窒息了,这个吻过于强制,过于霸道,过于让她心惊。
贺西楼这是铁了心的要亲死她哈?还敢再用点力不?
罗裳挣扎,只知道有一条小鱼儿一样的东西在她嘴巴里扫荡,游来游去,功夫还不错,不一会儿里头已经翻江倒海。贺西楼的手已然解开她的腰带,她能感觉得到,难不成他是想青天白日,霸王硬上弓不成?
“贺西楼!我去你……唔”罗裳吓得,粗话都跑出来了,同时她也害怕,这时候要是忽然有人经过凉亭那该怎么办?若是真的让外人给看到,她和贺西楼赤膊抱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那还不如直接找一颗歪脖子树吊上去算了。
她还是要脸面的。
真是搞不懂,他是在发什么火气。
眼看着披帛从身上缓缓滑落,露出罗氏白皙的肌肤,罗裳不知道从何来的蛮力,直接上嘴咬住那条灵活的小鱼儿,血腥很快蔓延开来,身上的人轻声嘶了声。趁着贺西楼失神,罗裳拼了命的将他推开,“贺西楼,你疯了不成?”
贺西楼被推,反倒还站得稳当当的,反之,罗裳直接一个屁股蹲儿摔在地上。
疼得她龇牙咧嘴,也不管身上有没有披帛白皙的呼之欲出险些露了出来,她跪着,捂着腚揉了揉:“哎哟。”挺疼的,毕竟是石头地板。
见她摔了,贺西楼许是急了,便要俯身过来拉她,罗裳顾不上捂腚反而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胸口,“你可别胡来,这是在外面。”
他的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拉起来,径直撞进他的怀里,便对上他那双漆黑而又跳跃着火苗的眼底,他低沉道:“我有分寸。”
二人的距离再一次拉近,他没有再来咬她嘴巴,只是轻皱眉,唇边肌肉紧咬,许是被她咬疼了舌头的缘故。不只是他,罗裳的唇齿间也是血腥,那是贺西楼的。
贺西楼咽了咽口水,舌尖分明疼得厉害,面上依旧装作淡定模样,他俯身靠过来,咬字发声道:“力气挺大,你还真咬?就这般,不愿意给我生个孩子?”
“谁让你突然那般……我一时情急才会咬伤你,你别忘了这是在外面,不是再贺家不是在你我的云烟阁幽兰阁,你是男人不在乎,我脸皮薄,丢不起那个人。”罗裳伸手抹了一把唇,仿若上头还有贺西楼的口水和血,还有眼下她心里总觉得别扭得慌,因为她打心眼儿里认定自己是个男人,虽然和贺西楼合房睡在一张榻上多次了,可她还是打心里的觉得别扭,觉得身心都是别扭。
别扭过后,她又觉得自己挺没出息了,既然已经占了这具身子,她又拒绝避免不了他的索要,到底又在别扭什么呢?咬咬牙每一次,不也就过去了。
可是当听到贺西楼说要一个孩子时,她犹如雷击,终于想明白了,她不是接受不了贺西楼碰她,而是接受不了跟一个灭掉家族的男人生儿育女罢了。
他想做什么都可,只是孩子这件事,万不能妥协。
许是多年带兵打仗,常年握刀的缘故,他的指腹粗糙顺着她纤细的藕臂,慢慢到了瓷白色的锁骨上头,那里过于稚嫩,只是轻轻一按压,就觉得有些蹭。
便要往后瑟缩。
“别躲。”贺西楼按着她,不许她往后退却,随即指腹从锁骨上移开,稳稳当当握住她的下巴,“罗裳,我可以不逼着你生孩子,但你不能躲着我抗拒我,答应是不答应?”
不躲着,不抗拒?
合着,你想来合房我便要由着你,假以时日,饶是我这副身子再孱弱,次数多了肚子里也会有动静的,当我傻啊。
不过……他只是说不能躲着抗拒他,可又没说,她不能做点防护措施。
罗裳眨了眨眼望着他,“此话当真?”
他点头,“当真。”目光流转之际,悄然落在襦裙里头呼之欲出的春光,那一刻罗裳也察觉到了,便伸手来捂着,刚到嘴边的粗话便又憋了回去,只怕若是再骂下去,贺西楼方才答应她的事情枕头就会反悔。
男人啊,好色,贺西楼也不例外。
所以,她瞪了一眼,“……”
贺西楼微微挑眉,撂下一句话:“明早启程回家,所以等会儿我们早些出发,别耽搁了。”
随即,他转身离开了。
罗裳:“哦。”
等到贺西楼去了木屋旁的书屋没了人影后,她才松了口气,刚要动一动腿脚,腚上却疼得厉害,“哎哟……”休息一夜又怎么够,昨夜那般疼,没想到用了午膳还要去一趟山上。
可这山上到底有谁啊?能够值得贺西楼这般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