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暗自松了口,要是这般就醒酒了,后边的话和事就作废了。
他轻咳一声,继续问,“我孰与齐二美?”
罗裳微微皱眉,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倒没思索,便开了口,“你美。”
她倒是挺有眼光。
贺西楼得意的翘起嘴角,又得寸进尺来,一手捏着她的腰,复问:“为何?”
“嗯……”罗裳晕晕乎乎,最后阔气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称赞一句,“因为……你有时候还挺有劲儿的……”
没想到,喝醉酒后的她,更加大胆开放些。
“什么时候?”贺西楼脸皮厚,两个人中间保证是登顶的那一个。
闻言,她的脸颊更红了,又拍了拍他的胳膊,声音越来越小,“这个这个……怎么好意思说呢……”
“说,这里就我们两个,旁人听不到的。”他压下来,声音绕过她的耳朵。
罗裳被一顿安抚,倒也淡定开了口,“当然是榻上的时候。”
她眨巴着眼睛,稍带了些含羞带怯的神情,看得贺西楼眸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他很是满意,再问:“齐二好,还是我好?”
“嗯?你问的是哪一方面?”罗裳捏着被褥。
“全部。”
“这个……齐二性格温润,事事周到细心,从不逼迫人做事,你……完全是同他相反的,你有时候脾性过于冷厉了,还逼着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总的来说还是和齐二相处,我才能喘过气来。”
“哦?还有呢?”他微微蹙眉,继续问。
“榻上过于凶悍,从来向着自己心意,也从不过问我愿不愿意。刚开始……我挺不乐意的……因为……我毕竟……不是个姑娘啊……”越说,她越委屈起来了。
“那后来呢?”他见她委屈的表情,眼里翻涌的情绪,被暂时压制下来,语气倒是软了不少。
“后来……我还是接受不了。”
他皱眉,眉头彻底成了小山峰,冷哼一声,“当真是恶心到,一点也接受不了?”
尾音微颤,像是隐隐发作的怒。
罗裳身子一缩,倒还认真的思索一下,她捏着被褥,向来不回避他的凶恶眼神,“确实是恶心,恶心坏了……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我和你之间……隔着太多太多了……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且不说我本就不是女子……一夜之间,家门被灭,我的至亲被杀害,就连我自己也……丢掉了性命……”
她说的断断续续,但是连在一起,贺西楼也听懂了。
仇恨和性别,是她一直不能跨越过去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