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副武装,身体和她轻蔑的神情一样刀枪不入,“我还得谢谢你,不仅提前替我扫了雷,还让我不劳而获一个梁先生。”
说完,她掉头就走,不过后悔得也快。
她不喜欢看别人虚张声势,更厌恶自己为发泄负面情绪摆出的种种虚张声势的行为,这是弱者无能的表现。
言欢掩下喉咙的不适感,在周围投射而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中,折返回去,心甘情愿的退让取代负隅顽抗时的戒备和阴冷,语气也变得轻薄不少,“女人没必要为难女人,所以我收回刚才的话。”
改口得这么突然?
简优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你这算是在可怜我?”
“可怜?”言欢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简优故意把话往夸张了说:“可怜我一朝落败,惨遭你先生抛弃,这辈子只能当个栽树的前人。”
言欢没想到她这么敏感,“你在细钢线上行走,同样我也如履薄冰,值得一个顾影自怜,可自怜又有什么用?我连自己都不可怜,哪还有闲情逸致去可怜你?”
论起遭遇,她们半斤八两,长大后的真实境况谁也不比谁好过到哪去。论起感情,她们爱上的是同一个冥顽不灵的人,小心翼翼着试探靠近,或者来段直白赤裸的爱情宣告,在他面前,注定只能成为无用功。
简优还未给出反应,言欢第二次掉头离开。
言欢以为这遭过后今晚就见不到简优了,结果离开宴会厅没多远又碰到她,不只有她一个人,还出现一张陌生的脸,两个人的五官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鼻子,仿佛一个模型刻出来的。
男人态度更为恶劣,明明身高上已经占了上风,却还是昂着下巴瞧人,话腔咄咄逼人,端的是战胜者的姿态:“听说你现在在给秦隐做事?”
“已经传开的事,再明知故问没必要吧?”
“是传开了,但我这不是不信?我是忖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有多想不开?就算爸剥夺了你的继承权,只要你放低姿态到我面前求我,没准我高兴了还会在集团给你安排个不用拼命还能拿工资的闲散差事。”
说到这儿,言欢已经知道这男人就是简家刚人回来的私生子简诚。
无能的狗最会吠,比起言知珩,他这段位还真不够看的。
简优不接他的挑衅,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你的话我记下了。”
随后回敬一句威胁,“你也别太张扬了,你现在坐的这位置算不上稳,能收着嘚瑟就尽量收住,省的一个不过脑把人得罪了遍自己都不知道。”
“要是得罪像你这样的,我还真没必要怕。”
“希望我回简家的那一天,还能听到你说
这话……不过你放心,怎么说我俩身上流着一半的血,就算到时候我把你从高位上拉下来,也会留你一条命继续在我脚边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