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着一半的血”这几个字刺痛了简诚的耳膜,“你妈一个低贱的女佣,也配跟我妈比?”
这说法听笑了简优,都是别有目的爬上床的三儿,谁还比谁高贵了?
“你妈又是哪家的公主,说出来给我听听。”她挺直腰杆,洗耳恭听。
简诚最烦她明明一无所有,还总是傲到折不下腰的模样,说出的话夹枪带棍,他没有自虐倾向,只觉难听到刺耳,怒火不免攻心,吞没理智,明知论嘴皮子功夫不是对手,也想逞一时口舌之快。
“听说秦隐床上癖好了得,你跟了他几天,是不是深有体会?”
他眼咕噜一转,毫无根据的嘲弄张嘴就来,“表面看着还算光鲜,里面估计早就被玩坏了吧,说说,他到底给你开了多高的工资,还是说,你在免费给他当床伴?”
简优摇头,悲哀地叹了声气,“简家是真的要亡了,居然把家业交到你这么一个满脑子恶心玩意、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人手里。”
一击毙命,气氛一瞬间降至谷底。
简诚跟在简家家主身边的日子太短,还没养成掩藏情绪的本领,表现愤怒的方式和市井小民一般浅显:铁青的脸色,搭配高高扬起的手掌。
还是个会打女人的。
言欢更加嗤之以鼻,在他的掌风挥向简优前,将握在掌心的手机朝着他脑袋砸了过去。
角度一点没偏,砸出的声响也不小,手掌挥下的动作出现短暂的卡顿,简优借着这空档,不紧不慢地往后挪了几步,隔出足够安全的距离。
简诚吃痛喊了声,冲向简优的愤怒几乎全被转移到另一处,狠辣的视线扫过去,认出是谁后,脸上的肌肉就僵硬了,怒也不行,笑又挤不出来,显得无比狰狞。
言欢走过去,发现手机屏幕已经摔得四分五裂,后悔起刚才头脑发热下的行为,背着光的神色越来越沉黯。
简诚虽没学会不喜形于色的内敛,谄媚那套却已经贯彻执行得炉火纯青,顾不上疼,捡起手机,递给言欢,马屁连连,“不愧是言大小姐,手滑都这么有劲,准头也厉害。”
他在给她粉饰太平的台阶下,但言欢不打算接,“什么手滑?我刚才是看碍眼,才冲着你砸过去。”
简诚吞了苍蝇一般,脸色难看。
“你没听到吗?我说我看你碍眼。”
“……”
简诚敛下心里的愤恨,掉头离开。
言欢的声音追了上去,“对了小简总,你待会儿出去,回家的路上可能会被人蒙上麻袋痛打一顿,不过你放心,伤不会致命,最多让你在医院躺上几天。”
“……”
简优听到后宛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夸张地鼓了两下掌,“我猜简诚就算真的被你找的人痛打一顿,他也不敢跟他爸提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