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东暖阁面圣,虽只二三人?,可听?戏的却繁众。
这点事,不待第二日,便传得满朝文武皆知。
从前瞧不上岑望秋的那些?大臣,如今都对他刮目相看,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仰慕。
岑望秋对此很头疼。
他想?低调,奈何名声?大噪,闹得他不得安生。
回府,还未坐下,便接到圣旨,官家顺应民心,升他为参知政事,接替林国?公的职位,直到林国?公返朝。
这样一来,他的阶品已经可以?与从前的林梦寒比肩。
可这也并非他本意。
绕了京都半圈,不请自来,找了林梦寒。
彼时,他正在医馆为病人?取药。
见了岑望秋,林梦寒有些?意外,同沈余欢招呼一声?,等?老三接替自己手?上的活后,才出去。
两人?沿着若水河畔走了半晌。
“来寻我,又不说话,不像是你的作风。”林梦寒斜倚在石墩上,双臂抱胸,模样慵懒。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君康堂,那抹纤细的身影,此刻正端坐着低头写药方,落日的余晖铺在脸上,又洋洋洒洒散落一身,为她?渡上一层金色,像误入凡界的仙子,与周围形成结界。
正如他初次见她?时那般。
不论过去多久,相识多久,穿过人?群看向她?的第一眼,他都会不可自拔地爱上她?,是命中注定,也是他生命的意义所在。
“这么舍不得?”
他被岑望秋调笑的话拉回现实,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勾着唇角,“还行。”
岑望秋笑了一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惆怅,“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羡慕你。”
林梦寒看向他,“这是又被哪家的小娘子伤到了?到我这触景伤情来的?”
“……”
岑望秋语塞,将揣了一路的圣旨拿给他看。
林梦寒快速扫过,倒也没多惊讶,反而调侃他,“你这官,升得可够快的啊。若是换了寻常人?,非得拼命到花甲之?年,才勉强能够得上你如今的地位。”
“我最烦官场斗争,你不是不知道,那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啊,就应该在丽春院,找两个小娘子,昏天黑地地快活着,那不比整天和这些?酸臭文人?在一起咬文嚼字舒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