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应着,一面扶着盛知春朝偏院儿走去,一面口中埋怨着:“姑娘要做戏,也不先同奴婢说一声,奴婢好整理一下屋里有用的东西。如今这么一烧,什么东西都不剩,往后姑娘若还想要什么,便是得找大娘子去领,可不是费事!”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倒也让你这小管家婆惦记到现在!”盛知春弯唇笑道,抬手亲昵地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姑娘又取笑奴婢!”纸鸢羞恼地满面通红,甩手不再搀扶着她。
盛知春一面同朱雀笑着,一面转头望了眼自己被烧毁的卧房,微微叹了口气。
自从顾景琰告诉她盛元柳和魏琅嬅的阴谋之后,她便绞尽了脑汁想要破局。
她不知道盛元柳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可在她瞧见荣华让人送来的那株珊瑚之后,便定下了此计。
若是偷梁换柱,再放火作乱,任是盛元柳有什么阴谋,她也能化解。
果不其然,她们不但用了巫蛊这等阴私之事,还妄想毁掉御赐之物让她去死!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给她们留什么情面了。
“春儿,快来,外面又落雨了,快些进来,可不要淋到了!”
虞小娘在不远处唤着,声音轻柔,倒将盛知春拉出了思绪。
盛知春应了一声,朝着虞小娘走去。
贵妃
及笄礼之后便临近八月,天气愈发炎热了起来。
方大娘子近日没什么胃口,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的那道五味杏酪鹅都不曾做几次,反倒是常叫厨司做一些杏酥饮,身子也日渐消瘦。
向妈妈看着桌上没动几筷的餐食,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想了许久才劝道:“大姑娘,您多少用些,为着月姐儿,也得挂念自己的身体才是啊!”
方大娘子神色恹恹地放下手中的银箸,捻起一旁女使捧过来的团扇,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来,一面轻摇团扇,一面朝着厅前的贵妃榻走去:“听柳苑那边什么情况?”
向妈妈连忙跟上前去,伸手扶住方大娘子的胳膊,待她在榻上坐下来,才开口道:“那贱人说是怀了身孕,竟躲在院儿里从不出门,就连主君也整日宿在听柳苑中,不仅不常来咱们院儿,甚至连书房也少去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薛小娘一直闭门不出,入口的吃食全都是由主君身边的暮冬经手查验之后才送进去的,咱们实在是找不到一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