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方才还哭哭啼啼的薛小娘更来了精神,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主君,看在咱们往日情分的份儿上,便饶了柳儿这一回吧!柳儿她绝非故意,定是有贱人想要害她!柳儿可是你我的亲生女儿,主君自然是知道她的人品的,她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又怎么会陷害自家妹妹呢!”
说罢,她转头看向盛知春,又哭着道:“六姑娘,是你姐姐对你不起,但此事绝不是她所为,定是那女使胡乱攀扯。你姐姐从未对你有过半分妒忌之情,你也是清楚的。如今她已经嫁了人,无论是小魏大人还是顾侯爷,她绝不会同你抢。你便松松手,让她喘口气,好不好?”
盛知春低头冷眼瞧着,没说话。
薛小娘见此计不成,眼珠一转,竟当着盛知春的面儿晕死过去。
盛瓴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行至薛小娘跟前,将她揽在怀中道:“映儿?映儿你这是怎么了?”
见盛知春仍站在原地,他不免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没瞧见你庶母晕倒了,竟然还在这杵着,谭宫令的规矩难道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盛知春满不在乎地后退了一步道:“父亲大人见谅,方才女儿受人指责,此刻头还昏沉着,方才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注意到。”
“哦!”她装模作样地蹲下身来,想要搀扶着薛小娘,“薛小娘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晕倒了?父亲快些为小娘请郎中来吧!二姐姐病了,小娘也病了,实在是有些太不巧了!”
盛瓴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将晕死过去的薛小娘打横抱起来,朝着院中飞奔而去,一面走一面喊着:“快去将郎中请过来!”
“是!”
院中此时只剩下盛知春和方大娘子,见秋荷斋如此破败,方大娘子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这院子烧成这样子,又怎么住呢?”
盛知春垂下眸来:“还请大娘子为女儿修缮一番,近几日女儿便同小娘挤一挤。”
“嗯。”方大娘子用帕子拭了拭鼻尖的薄汗,由向妈妈扶着在院中转了转,这才看向盛知春,“那也只能如此了。”
她便要走出去,路过盛知春时,暂且停了一瞬道:“你今日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样?”
方大娘子的眼神带着些探究,盛知春应着她的目光福了福身:“大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论女儿变成什么样子,大娘子终究是女儿的嫡母。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要向着大娘子您的。”
“哼,你最好是。”方大娘子冷哼一声,快步走出院儿外。
盛知春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眯起眼睛。
纸鸢皱起眉头,略有些担忧地看向她,劝道:“姑娘,您何必同大娘子针锋相对,今日她若是责罚,又当如何?”
“怕什么!”一旁的朱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往日里一直仰仗他们的鼻息过活,不还是一直被三姑娘磋磨,还不如如今撕破了脸,她们顾及着侯爷这边,倒还会给咱们姑娘几分面子。”
这话倒是没说错,盛知春点了点头道:“且收拾收拾,去小娘房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