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抬起下巴指了指那一张,反问道:“不然呢?”
风时鸣环顾四周,整个屋子,确实再无其他可歇息之处,就连地上,摆放的桌椅剩下的空间极小,也不像能在地上打地铺的样子。
他感到心脏骤停了片刻,转而又如钻心之痛在他心口一阵儿阵儿的袭来,太荒谬了,他的新婚之妻,他的挚爱之人,自己还没暖热,就被他人占了去,而如今,自己还不得不放手离开,他觉得老天爷一直在和他开玩笑,诛心一次不成,又用所爱之人的贞洁取他半条命。
得了这天下,却失了所有,那些年的拼死征战,那些一场场的巅峰对决,生死之别,此刻看来,竟毫无意义,他这二十多载,十年如笑话,十年如空壳,到头来,心死神伤,却还要活着去收拾天下的摊子。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小岛,在海上的小船漂了数日,六神无主的回到天水,他撑了一副皮囊,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政务,有时他甚至有些冲动去纳些妃子以渲泄心中的报复,但他却做不到,他看任何人都没兴趣,看任何女人都没感觉,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恶心和不屑。
后来,天水正式和北翟宣战,6南一如他当初所想的那般,一边是生他的父母,一边是从小到大的好友,哪个能是敌,哪个又能是友?北翟国君命6南一挂帅对阵风时鸣,以示忠心。
他全家几十口人在北翟皇室手中拿捏,他不得不领旨上阵。
风时鸣之前就料到过今日,所以早就和他商讨过对策,假意和他对战,实则已经和他暗通款曲,直接拿北翟皇室开刀。
与北翟一战不在刀枪,而在计谋,他和6南一多年的默契,两个人精一唱一和,最后将北翟王室唱灭了,自此,天下除了扶桑,已尽数一统如下。
他知道,是时候了,是时候培养接班人了。
届时,风时安已经十多岁,风时鸣每日上朝下朝都带着他,他倒是也很争气,听政不久,对风时鸣问他的一些政务,都能有明觉的看法,和处理的方向。
在宫中的每一天,风时鸣都如同行尸走肉,有时他想过一了百了,有时他想过独自出逃,有时他亦想过再去那座孤岛,午夜梦回间,他常梦到晚晚和他回到了日月山,住在那个茅草屋里,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他在庭前为晚晚种了很多她喜欢的花,在屋后种了两个人怎么吃都吃不完的菜,他们在河里钓鱼,做成了很多小鱼干,时常,还有那只会飞的虫子来他们家做客。。
当他醒来,他会使劲闭上眼再睡去,只盼着续上那不愿醒的梦。
轩辕晚在小岛上修养了很久之后,白歌让人在外面带来许多医书和名贵草药,还会每隔一段时间给他带来一位医正,渐渐在白歌的悉心照顾下,轩辕晚的五脏六腑已经重新净血造血,加上女子每个月来葵水,也多有助益。
久病成医,所爱之人久病,他亦成医,把脉,望闻问切,开方子,熬药制药,白歌都已不在话下,特别对于血症这种病,已研究的有了几分心得。
轩辕晚每每问起风时鸣,白歌都说天水近几年和北翟战事吃紧,风时鸣估计抽不出空来接她,让她安心养着,但瞧着,她每日会坐在窗前,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呆,有时,一望就呆一下午。
白歌心中明清,朝夕相处的这么久,同床共枕的这几年,虽没有夫妻之实,在他心里,已胜似夫妻。
往日晚晚在养身子,不能行房,如今,看着晚晚日渐好了起来,白歌心中,一直按耐的情绪开始蠢蠢欲动。
这夜,二人又相拥入眠,白歌开始吻她,从额头吻到唇角,从唇角吻到脖颈,又从脖颈往下再往下,开始解她衣裳。
在解到第二个扣子时,轩辕晚制止住了。
“白歌,你理智一点。”
“晚晚,我已经等了几年,你还要我如何再理智。”
他继续吻她,眼神逐渐迷离,耳尖通红。
轩辕晚知道和他同床而卧那么久,白歌一直在忍耐,但他毕竟是一个正常人,可是,她却不能对不起风时鸣,即便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风时鸣一直不来接她走,但是这身子,她还是想守着,她紧抓着衣服不松,咬着嘴唇抱着身子不让白歌进一步的碰她。
白歌翻身躺回去,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轩辕晚唤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他很少的冷言冷语,此刻却冷的让人寒。
轩辕晚不想再问下去,她明知道他不高兴,再问下去她又能如何,难不成委身于他去哄他高兴,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欠他的,但是以血换血,以命换命她已经还了,既然两不相欠,她也不必因为要满足他而委身自己。
景星庆云,花朝月夕。
又是一日天气甚好,来了一位老医正在一楼和白歌探讨医术,老医正见白歌的隐约苦闷,便好心的询问一番,才知,是为情所困。
又得知,二人在一起这么久却未行房事的缘由,便给白歌献上一计。他道:“白公子是君子,但是你们既然是夫妻,自然要懂得一些夫妻之乐趣,这本该是为人妻的本分,但是她不愿,你不强,那你们何时能成鸳鸯?这女子呢,身在哪里心在哪里,只要成了你的人,那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老夫给你的这法子,虽然不明朗,但是保准夫人逍遥,公子你也满意。”说罢,老医正自以为做了一件无量功德的好事一般,捋着胡子笑起来。
这夜风雨飘飘,白歌关好门窗,点燃一根香,那香的味道和平日里的沉香和鹅梨帐中香有些不同,轩辕晚闻着不知不觉的开始燥热,身下逐渐不堪,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想脱衣衫,白歌刻意背对着她,强忍着身下,就等她按耐不住主动上来。
外面小雨凄凄,屋内没有电灯,漆黑之下,轩辕晚被香熏的已经渐渐迷离失去理智,她一件一件扔掉身上的衣衫,最后只剩一件肚兜遮体,摸索着去找白歌,见白歌没有动静以为他已经睡去,便忍不住去褪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