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勉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国丧期间,身为朝廷官员去妓院喝花酒,呷妓,死罪啊,弄不好要抄家灭族的,况且自己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这特么不是自寻死路吗。
“陛下饶命,陛下,容臣解释……”王勉磕头如捣蒜,两颊的汗水滴答着掉落。
“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居然在国丧期间跑去青楼喝花酒,玩女人,还真是朕的好奴才啊。怕是朕被那些书生杀了,你还躺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吧。”
“杨老三,传朕的旨意,王勉,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不思报效皇恩,玩忽职守,道德沦丧,国丧期间,出入青楼呷妓,藐视先帝,即日起,扒了他的蟒袍,抄家,处剐刑,夷三族!”
“对了,行刑那天,锦衣卫在京小旗以上全部到场观刑。”
杨老三带着三个大汉将军像拖死狗一样把王勉拖下去了。
“杨老三,抄家的时候不用锦衣卫,你带着东宫卫队亲自去,告诉手下的人,谁敢动歪心思,自己掂量。”
杨老三领命而去。之所以不用锦衣卫,朱祁镇有自己的考虑,从王勉身上就能看的出来,锦衣卫估计烂透了,锦衣卫完了,那他这个皇帝以后真成了聋子瞎子了。以后该怎么和那些文臣勋贵斗呢,说不定以后处处会被掣肘。
看来必须给锦衣卫来一次大换血了,至少也得把百户以上的人换一遍。
想着如何整顿锦衣卫,这时又有太监来报:“说有个国子监监生居然一头撞死在了午门的城墙上了。临死前还沾着自己血写了两个字:昏君!”
“呵,还真是要名节不要命啊,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头硬还是老子的刀快。”
“换衣服,去午门。”
朱祁镇被一个侍卫背着上了午门城墙,向下俯瞰,六七十人跪在冰天雪地里冻的跟鹌鹑似的,还有几个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坚持不住了。
“去,告诉御膳房,就说朕饿了,让他们给朕准备个锅子,多备点口外的羊肉。就把桌子摆在午门下。多给朕拿点韭花芝麻酱。”
一个侍卫躬身领命而去。
“一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可不是原主,我可不吃那一套,愿意跪就跪着,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有多硬。”
朱祁镇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玩玩这些跪谏的书生时,御膳房的锅子在午门门洞里摆好了。
那些跪了一下午的大臣书生一看御膳房在布置饭菜,还以为是皇帝不忍他们在这受冻挨饿,准备赐宴给他们呢,正当有些人开始自得洋洋的认为皇帝开始服软了时,朱祁镇大大咧咧的走来一屁股坐了下去。
可就在坐下去的瞬间,屁股又飞快的弹起来,“嘶……”,这货为了在这帮大臣面前装x,忘了屁股还没好呢。
朱祁镇恼怒的瞪了一眼旁边的侍卫,侍卫一愣,旋即从后面宫女手里把软垫子放在椅子上。
朱祁镇坐定,拿起筷子搅了搅冒热气的汤底,看着汤底开了,夹了一筷子切的薄如蝉翼肥瘦相间的羊肉涮起来,乳白色的骨头汤,上下翻滚的鲜嫩羊肉,入口即化,在沾点韭花酱,别提多鲜了。
朱祁镇吃的不亦乐乎,跪着的众人看着皇帝吃的如此香甜,有的人已经开始忍不住舔嘴唇,咽口水了。
这时,一个身穿四品官服,须皆白御史大声道:“陛下如此对待臣子,且非贤君乎!”
朱祁镇放下筷子,一旁伺候的宫女拿起白帕给他擦了擦嘴角。朱祁镇冷笑道:“诸位跪在这午门外逼宫,就是贤臣了?”
“我等实非逼宫,乃是因陛下不听臣子劝阻,执意要违反祖制,皇明祖训云:后宫不得干政。”
喘了喘气,老御史声泪俱下道:“陛下啊,后宫干政,乃亡国之兆啊,陛下当以史为鉴,切不可开此祸端啊。臣等今日午门跪谏,是为大明国运而跪啊。陛下……”
“按你说的,朕让太皇太后决断军国大事,我大明就要亡国了?难道朕的大明江山,就这么不堪一击?还是她会害朕?”
“陛下,圣人云,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李大人所说,乃是为陛下好啊。”一个年轻御史道。
“说的好,说的妙,那你们来教教朕,该如何做?”朱祁镇又夹了块冻豆腐吃了起来。
“臣才疏学浅,不敢在陛下面前言教。臣以为,先帝既已为陛下选好了辅政大臣,那军国大事自然要交给辅政大臣处理就好,陛下如今年幼,当以修习为主,待他日亲政……”
“你特么放屁,放屁……”朱祁镇再也忍不住了,脏话顺嘴就出。
众人一愣,皇帝竟然说脏话,骂的还是他们这些大臣,简直,简直有辱斯文。
朱祁镇算是听出来了,他们这是为那几个辅政大臣和内阁站台来了,这是在结党。
“嘿嘿,你们觉得我年龄小就想搞团团伙伙,可惜,我不是原主,更不是那个想改立太子却被大臣们逼的精神分裂的朱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