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海何在?”
台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方才那个让人报信的百户战战兢兢的站出来,“回将…将军的话,卑职可能知道刘千户在哪里。”
汤杰厌恶的看一了眼贼眉鼠眼的百户,开口道:“刘大海,带上他,把人抓来。”
刘大海跟抓小鸡子似的,拎起那百户就走,众人这时心里都明白了,刘千户怕是凶多吉少。
就连刚才喝多了酒的几个校尉酒也醒了大半。
“看看你们这个鸟样,本将上月才巡视完本省所有卫所,你们特妈的就敢松懈,我看不用敌人了,一群山匪就能摸进大营把你们一锅端了。”汤杰看着穿戴松垮的众人,恶狠狠的道。
“从现在起,停用孟庆阳一切印信军符,吉安卫暂由本将代管。即刻起,营内众军只进不出,没有本将军的将令,擅自出营者,杀无赦!”
说罢,一甩披风,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一炷香的功夫,刘大海在香满楼把正在和紫云“激战”的孟庆阳抓了回来。
“镇台,卑职在妓院里把这厮抓了回来,抓这厮时,他正和一妞玩的热火朝天,卑职进去的时候,这厮和那妞正玩老汉…”,话没说完又噎了回去,汤杰瞪了他一眼,一挥手,刘大海尴尬的退了下去。
“孟千户,好雅兴啊。”汤杰戏谑的看着地上的孟庆阳。
“镇台大人,镇台大人,卑职今晚不当值,所以卑职就去城里多喝了几杯水酒…”孟庆阳为自己辩解着。
“喝酒喝到娘们床上了?孟千户还有这癖好,难得。”
“镇台饶命,末将…末将知错了。求镇台大人饶命啊。”
“饶命?要是你只是喝喝花酒,我还能抬抬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收了不该收的钱,干了不该干的事!”
汤杰一使眼色,刘大海拿着一张纸摊开,拿到孟庆阳面前。
“查,吉安府卫孟庆阳,自宣德元年开始,私吞军饷,交于杨稷钱庄放贷,至明兴元年三月,共贪军饷五万余两,得放贷银钱八万四千两百两。宣德三年,伙同杨稷,买通吉安府通判,狱吏,杀害告状之人。宣德五年…”
一条条罪状看的孟庆阳肝胆欲裂,每一条罪状都是实打实的有据可查,他都干过,尤其是私吞军饷,吞没卫所田地,就这两条他就的被砍了脑袋。
豆大的汗珠从孟庆阳脸上落下,孟庆阳嘴唇白,身体抖动不止,突然两眼一闭,吓晕过去。
汤杰冷笑一声,“弄醒,让他签字画押,明日交给东厂的人。”
众人看着像死狗一样的千户被拖了下去,一个个后脊梁骨凉,有两个百户已经瘫倒在地上,一股屎尿味弥漫开来。
汤杰厌恶的挥了挥手,立时有几个亲兵拖起那两人下去了。
看了看铜漏,铁条刻度停在亥时,汤杰肃然道,“本将没有那么多耐心,凡吉安卫所有小旗以上将官,若有玩忽职守,贪墨军饷,侵吞军户田地等不法之事,一个时辰内写成罪状,交于本将处,视情节轻罚之,若有故意隐瞒者,哼,本将这里有本名单,你们自己心里掂量掂量,明日若东厂的人来抓,本将可保不住你们。”
众人一听东厂,顿时两腿软,人都说宁进锦衣卫,也不进东厂,锦衣卫的诏狱能让死猪说话,那东厂的诏狱是能让阎王害怕的地方,众人纷纷俯身称是。
“来人,擂鼓,吉安卫所有军丁全部集合。”
三通鼓后,一千一百多身穿鸳鸯袄的军丁集合完毕。
汤杰难得的露出笑模样,“孟庆阳贪财不假,好在没有吃空饷,这兵练的还算合格。”
“刘大海,范三刀,胡大牛,你们三人各领三百人,分别把守吉安城四门,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了,控制城门后,响箭通知城内东厂那邦没卵子的货。”
“镇台,咱们不进城?这难得的财机会…”刘大海话没说完,就被汤杰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