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细雨蒙蒙,雾气霭霭。
轰隆隆的一队铁骑狂飙般卷向三十里外的吉安卫所大营。
一炷香的功夫,为的汤杰勒住喘着粗气的战马,远处不远,已经隐隐可以看见卫所的火光。
“刘千户!”汤杰掏出一根令符,接着道,“你持本领军令,进入卫所,先行召集卫所小旗以上将官到点将台集合,凡三通鼓未到者,斩!”
“末将尊令。”拿过令符,刘千户大手一挥,麾下两百多彪悍的骑兵呈三角攻击队形,向吉安府卫所急冲去。
“这厮…”汤杰笑骂一声,摇摇头,手中马鞭一甩,大喝一声,“走!”
这刘千户,是他在甘肃镇时的亲卫队长刘大海,此人是大漠响马出身,一身的武艺尤其是马上功夫更是了得,汤杰在奉命剿匪时,降服了此人,又救了他的老婆孩子,从此,刘大海便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吉安卫所寨门,值夜的士兵昏昏欲睡,忽听大地震动,惊醒之余还未看清,只见一队骑兵已经冲入营门,怀里多了只令符。
待看清令符后,睡意全无,扔下长矛撒丫子跑进了大营报信去了。
“一队,守住营门,任何人不得进出,有违令者,嘿嘿…”刘大海舔舔嘴唇,“全抹了脖子,挂在辕门杆子上。”
“诺。”一队骑兵领命而去。
“二队,守住点将台,擂鼓聚将。”
随着战鼓隆隆作响,熟睡的卫所官兵一个个骂骂咧咧衣衫不整的跑出帐篷。
“狗日的千户,大半夜的什么癔症…”
“妈的,老子都摸到娘们的炕沿了,就差脱裤子了…”
“汤镇台有令,凡小旗以上将官,聚将台前点将集合。有违令者,斩。”
一队骑兵扯着嗓子不断喊着。
众人一听,瞬间清醒,一个百户模样的拉过一个大头兵道,“赶紧去城内的香满楼,叫千户大人过来,娘的,要出人命了。”
吉安府内,香满楼。
千户孟庆阳正搂着香满楼头牌紫云翻云覆雨,全然不知城外生的事情。
“干什么的?”营寨门口把守的骑兵看见一个身穿鸳鸯袄的士兵鬼头鬼脑的跑了过来。
“嘿嘿,兄弟,通融一下,我要出营。”
“滚回去,大人有令,今晚吉安卫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守门的军士一把抽出腰刀,耍了个刀花,大声喝道。
“兄弟,我有急事,通融通融。”说着,手中多了块银饼子。
“拿下,砍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士兵攥着腰刀,夹起这个卫所兵,刀把子朝他腰间软肋一捅,那卫所兵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求饶的话还没说,只见刀光一闪,人头已飞到一丈之外。
躲在不远处的百户一看,脑袋一缩,“娘啊,出人命了。”
随着第二通鼓毕,66续续前来的将校骂骂咧咧的按班站好,有几个显然是喝多了酒,身体摇摇晃晃的,浑身散着酒气。
“镇台到!”随着一声长喝,汤杰赳赳走上点将台。
“人来齐了?”汤杰面有不善的环视一周,问道。
“镇台,吉安卫千户孟庆阳未到。”刘大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