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尚仪局下辖四司彼此并未甚来往。
不等裴姮细想其中缘故,褚尚仪又开了口,“此次新入宫的女官共有三位,至于本官不管你们家中如何显赫富贵,但进了尚仪局,谁也不比谁高贵,不仅要提着脑袋做事,更要擦亮了眼睛,一人出错一司背锅,我可不管什么新人旧人,一律当罚不误。”
一番疾言厉色下来,在场诸人皆是神色惴惴。
见众人将自己说的话听了进去,褚尚仪表情一缓,“自然,若各位能同本官一道将尚仪局打理的井井有条,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
一众女官中立时低头应声,“谨遵尚仪教诲。”
“我能教诲你们什么?”
褚尚仪一摆手,“自陛下去岁登基,后宫一应规矩虽沿袭旧朝,但仍有人手短缺之忧,选你等入宫也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日后望你们一能不负天恩,二能不堕家风,为手底下诸多女吏女史做出一番表率。”
众人又是出声应了。
训完话,褚尚仪挥退众人,只留下秋词在一旁伺候。
原本就站在一处,裴姮离开正殿时便朝辛黄一点头,笑道,“即和辛司籍一同行事,不知可方便同行?”
辛黄眉头一皱,面上有些不耐烦,也还是点了头,“那便一同走吧。”
裴姮脸上笑容不变,跟在了辛黄一侧,开口道,“不知辛司籍是何年入宫?”
辛黄瞧着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还是答道,“颂平三年。”不等裴姮再开口,她偏头道,“你跟我来。”
说完加快了脚步。
眼下这情况,裴姮也不得不迈开步子跟上,心中却暗暗思量,颂平是的已故去的厉帝的年号,辛黄的年岁瞧着同自己相差不多,却已在宫中待了五年。
二人一路往尚仪局西侧去,直到瞧见几座殿宇,上面挂着司籍司的匾额,二人还未踏入,已见共十四名宫女分两侧站立。
单从衣衫看,站在最前面的二位女官穿缥绿衣裙,其身后二人穿艾草绿,再剩下的应当是普通宫女,衣衫的颜色和鸭蛋壳颇为相近。
辛黄向裴姮介绍道,“司籍司设有司籍二人,为正六品,典籍二人,正七品,掌籍二人,正八品,女史十人,无品阶,典籍和掌籍会辅佐司籍公务上的一干事情,方慧和津童是我用惯了的人,她们继续跟着我,你没有意见吧?”
这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着裴姮说的。
裴姮笑着摇头,“没有。”
见裴姮识相,辛黄神情稍缓,似乎也觉得自己之前太过严肃,便同裴姮多说了两句,“宛然和景文也是司籍司的老人了,她二人一向配合的很好,你有什么不懂的要问的,找她二人就好。”
知道这是好话,裴姮认认真真的道了谢,等辛黄带着一半人走了,她转身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女官,问道,“你是宛然?”
辛黄留下的这些人,便算是留给裴姮的班底了,日后若是事情做的好,自是更容易成为她的心腹。
宛然和景文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被叫到的女官朝着裴姮深深一拜,道,“下官谢宛然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