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道“很难回答”
“这我、我要想一想。”
“哈”延福郡主沉不住气了,她笑了出来,“怎么你是什么人物都忙着呢就等你要么答,要么滚,你要不选,我给你选阿吴,你呢是跟着他们一起走,还是做我家媳妇”
吴宫人一颗心被扯成两半,吴选已经端端正正跪下来给章昺磕了个头,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他,服软认怂最好。他现在被吓得不轻,暂时压下了气性。
延福郡主不耐烦地问计进才“你呢”
计进才的信念一寸一寸地碎落,苦熬十余年,也须择利而从了吗十余年的坚守,竟成了个笑话然而事实又在面前,吴选姐弟俩想好好活着,就得端端正正、服服贴贴地跪好了,认这个命。
计进才语带悲情“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延福郡主犹豫了一下,她刚才怼得痛快,眼角瞄到了王太傅一脸的不忍心,童年的记忆从脑海里划过,她小小瑟缩了一下。
公孙佳的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只觉得计进才这人好笑,反问道“你做对了什么”
计进才一哑,做对了什么养大了吴选,继续膈应新君
延福郡主小心地再瞄了一下王太傅,见王太傅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延福郡主跟着也放松了一点,重又说计进才“赶紧的还舍不得前朝末帝那条土狗想抱着对他的忠心当牌坊呐嗤。”她现在就想把这仨人重新甩给章昺,公孙佳都出了一套高价购来的书了,这三个还磨磨叽叽,真是烦人再也不要沾上大哥的事了
计进才迟缓地跪正“是臣无知。”
公孙佳问章昺“殿下,如何”
章昺点了点头“这样,也算有个交代了。”
公孙佳道“为这一点小事,哥哥嫂嫂这两天奔波不休,索性一次给它摆平了,免得日后再生节枝,您看呢”
公孙佳这个立场,在章昺看来帖心得一塌糊涂
章昺很难得地询问一个姑娘“你是什么意思呢”
公孙佳道“只要能让陛下满意,吴选也就脱了贱籍,吴宫人的出身也就好说了。剩下的随您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
章昺看她的样子有些萎靡,忙说“好。可是阿翁那里”
公孙佳道“您点个头,我来办。”
“哦。”
公孙佳抬手招了招,阿姜捧来了书匣,站到计进才的身边。公孙佳道“这是他卖给我的吴氏藏书,河清海晏那一套。陛下圣寿近了,我本打算自己进上的,如今便宜他了。”
章昺不觉有异,延福郡主却说“总得有个说法才能送上去,就他,进不了宫门就被打出来了。”
吴宫人也说“还请县主赐教。”
计进才木木的,吴选戳了他一下,他才说“我、我已是慌乱无计”
公孙佳心道,一把好牌打得稀烂,把日子过成这样,怎么谁还指望你吗
章昺听了三个人的话,问公孙佳“药王,还有什么”
得,这也是一个二傻子公孙佳瞪着计进才,道“怎么前朝末帝时是什么样子,如今又是什么样子陛下登基后你这十几年都白过了是没看到过前朝的民不聊生,还是没见过本朝的安居乐业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吗将你看到的写下来,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谁才配君临天下
是不是还觉得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民意滔滔,犹如洪水,你们指着洪水说,洪水,我是金贵的人、品格高尚,你不该淹死我醒醒吧洪水滔天了”
章昺兄妹俩听得十分畅意,章昺还叫了一声“说的好”赞完之后觉得情绪外露不妥,看一眼王太傅。王太傅竟没有表示,只是催促章昺“即便如此,殿下也不能久离宫廷。”
章昺道“好,我这便回去。”
公孙佳道“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