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昺迟疑了一下“呃。”
公孙佳很明确地说“我这儿,不要。哪儿,都不要我让人将他的行李也搬取了,送去哪儿,您说句话。”
这个态度王太傅还是欣赏的,既然吴宫人也没有更多的表示,他便对章昺道“既已议定,何妨再接回府中今天就写好贺表,奏明陛下。住在您府里就没有什么不妥了。”
章昺有点担心在皇帝那里过不了关,王太傅道“老臣也会为殿下说项的。”
他一大半是为了章昺考虑,一小半也是同情吴家、同情计进才。王太傅了话,章昺才点头“好。”
公孙佳往后一仰,跌进了椅子里,延福郡主抢了上来“药王,你怎么了”阿姜将书匣塞给了计进才也奔了上来,延福郡主道“大哥,你带他们走,我来照顾药王,过两天我去看你。”
章昺道“御医呢”
延福郡主道“有的,您甭管了,带着阿吴先回去吧。阿吴这两天也受了不少惊吓,阿吴,恭喜啊。”
吴宫人这两天心情大起大落,此时已说不出话来了。一直缠绕着她的噩梦就这么简单的破解了,但是回去,难道不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吗她不知道,她也说不清楚,眼下她只知道,她必须得走。吴宫人对延福郡主福了一福,没有任何挣扎地跟着章昺走了。
章昺离开之后,延福郡主说“行了,他们走了,你药王”
公孙佳是真的支撑不住了“我睡一会儿。”
延福郡主哪敢让她在这里睡着了对阿姜道“快,套车,回府派人骑马先回去,让府里御医准备好了。”
公孙佳被抬上车上,瘫了一路。回到府里,又将钟秀娥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钟源骗完了王太傅,先行回了公孙府来等候,对妻子说“累着了还是气着了大哥说了什么”
延福郡主将公孙佳交给阿姜伺候,钟秀娥不放心,坐在床边守着。钟源与延福郡主在外间坐着小声说话,延福郡主道“你是不知道,今天我算是开眼了那个计进才是个什么玩艺儿啊满京城里夸他的人都是瞎子吗还有那个吴选,好好一个男人,一点用也没有那群人,真是沾不得也就阿吴好一点儿,我也可怜她,搁以往啊,我兴许还给她说几句话呢。可今天药王一句话提醒了我。”
“什么话”
“她问阿吴,能不能做得了吴选和计进才的主,你想,她连自家的主都做不了,还要想管着别人吗我帮了她,是给她办事呢,还是给那两个东西卖力她要想不明白这一条,以后且有她的苦头吃呢。”
钟源道“这件事情现在算是过去了,往后再也不管他的事了哎哟,药王。”他想到表妹就心疼,兄妹俩一起干的这件事儿,最后公孙佳吃大亏了。
延福郡主道“要不是不想再沾大哥,我非得到他府上好好讨一番人情不可”
“与他有关的事,先别管了,要不,我也病一病”
“你想什么呢阿翁的寿辰快到了,你能闲得下来快,请命,为阿翁张罗寿辰去。这回是二叔帮办的,我去求二叔,这几天你就躲到他那里去”延福郡主主意很快就来了。
钟源道“好。”
“你怎么那个脸”
“回去要怎么跟阿翁交代哦药王说要自己去对阿翁讲的,现在她这个样子,还是得我去挨一顿骂。”
“噗。”延福郡主笑了,“我陪你一起。”
“好。”
两人等御医看完公孙佳,看了药方,钟源才与妻子一同回钟府。钟府里,钟祥并没有训斥他们,只是仔细问了延福郡主当时的情境,点点头“这话说得很好事情也办得不错现在明白了吗有时候,好处不一定就是好处,你是在赌下手之前呐,先看清人”
钟源乖乖领训。
延福郡主问道“那大哥那里”
“嘿嘿,”钟祥笑得不怀好意,“让纪炳辉去碰一鼻子灰去吧那老货,你们等着瞧,他看着这个样子,一定会想将姓吴的攥在手里,好拿捏一下广安王的他怎么能让广安王逃开他的手掌心这下他可看错喽与自己相比,一个宫人不值一提何况是宫人的弟弟。”
延福郡主道“阿翁的意思是,痛痛快快办下来也就罢了,一旦装腔作势,但凡有一丝要胁的意思,大哥就会不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