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萬籟俱寂,她的心跳卻仿佛貼著耳膜,沉重而有力。
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出梁非城坐在床邊,給她抹藥的畫面。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去,磕破了膝蓋,梁非城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給她的傷口消毒,上藥。
那時他低著頭,小心又細緻的給她處理傷口,她也低著頭,然而卻是看著他,在腦海里,將他的輪廓一點一點的復刻下來。
記憶很長,喬南不敢再多想下去,每想一點心就會更疼一點。
她連續兩個深呼吸後,重閉上眼睛,不知又躺了多久才睡過去,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中午將近十點了。
正當她準備去洗漱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喬南看到手機屏幕上隨著鈴聲悅動的郁聞州三個字,眉頭高高的蹙了起來。
想到昨晚的那場風波,郁聞州八成是因為這個給她打電話。
她乾脆裝死,假裝沒聽見。
終於,鈴聲自動掛斷,然而過了不到三秒,又響了起來。
喬南無可奈何,接起電話,語氣不善道:「郁少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郁聞州似乎也是剛醒,聲音慵懶,帶了點初醒的沙啞:「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這樣打電話的地步。」
郁聞州懶懶的一笑:「外面都傳你懷了我的孩子,都這種關係了我們還不熟嗎?」
「……」喬南面無表情的說,「無聊。」
「出來吧,我請你吃飯。」郁聞州在電話那頭說。
喬南更無語,「郁少的飯,我不敢吃,誰知道是不是鴻門宴。」
「我只是想請你吃飯。」男人聲音低了下來。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突然醒來,看到床的另一邊空空如也,忽然想起昨晚的緋聞,然後就想請喬南吃飯。
喬南還是那句話:「我拒絕。」
這女人,真是冷血。
郁聞州有些陰鬱的嗓音透過無線電波壓進喬南的耳朵里。
「你是怕梁非城嗎?」
「與他無關,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郁少的遊戲我玩不起,也沒那個命玩,請您放了我一馬吧。」
郁聞州嗤笑:「玩命?你可別忘了,你這次受傷都是拜誰所賜?如果沒有梁非城,你又何苦受這些折磨,玩你命的人是梁非城!『
喬南的心尖被刺痛,鼻腔一酸,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不用你提醒。」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正當她準備將郁聞州拉黑的時候,一條簡訊彈了出來——
「你敢把我拉黑,我就衝到梁家把你抓來!」
郁聞州這樣的人說到做到,喬南知道,郁聞州的本事遠不止她現在看到的,否則,郁家也不可能緊追著梁家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