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微笑搖頭,隻字不提緣由,氣得田恬牙尖發癢,冷哼後仰身子,做勢拜託喻江的束縛。不過喻江又怎麼會如他願,在田恬往後靠的同時,吻再次壓來,不輕不重吮吸他的唇角。
「開心,小恬。」
男生講話緩而慢,或許學聲樂的人自帶音效卡特效,配合夜晚朦朧光線,更顯喻江俊美非凡,看得田恬有一瞬愣神。
滾熱呼吸落下,索取無度的模樣,哪裡還有先前翩翩公子氣質,倒像個潑皮。兩種反差過大,田恬稀罕,還想看他有何反應,任由對方吸。舐幾秒中後,輕輕咬住喻江下唇。
雖說是咬,可力度極輕不如說撒嬌。
也沒料想田恬會有回應,得到恩寵的喻江先是一愣,呆呆傻傻足有半天,才恍然回神說了句:「啊?」
啊什麼啊,真是個呆子。
小恬向來善良樂於助人,對於不明事理的呆頭鵝,他可以大發慈心免費教學。
「之前反應不是挺快嗎?」善良小恬仰頭,眼裡只看著喻江:「現在都不知道回應呀。」聲音俏皮,半開玩笑,勾住喻江肩膀的手用力,田恬再次湊去吮。吸。
這次他沒用力,如蜻蜓點水,輕點便糊弄過去。喻江想加深這個吻時,環住他脖頸的溫度驟散,掛在夏末尾巴的夜風稍涼,田恬伸手背在身後,笑眯眯看向還保持接吻姿勢的男生。
「我還有節晚課,結束跟舍友一起回去,就不送你了。」
田恬揮手,甚至不等喻江回應,三步並作兩步邁上台階,兔子回窩竄出去老遠。直到看不見大門,他才鬆懈緊繃的神經,望向燈火通明的練功房。
同窗來往,整齊劃一,牆角鐘錶顯示晚課過半。他這時推門而入,定又要受眾人圍觀打量。好點的,只是用眼神打探,壞點的,傳出流言蜚語。
他向來不擅長應對這些。
田恬隱在走廊拐角暗處,側目望向樓下,原本站在路燈下的男生離開,他抬手咬了下食指,準備從教學樓側門出去,眼角餘光晃過灰影。
什麼東西?
他定睛,樓梯後段隱在黑暗,越往下越深,田恬觀量許久也看不出概況,他隨手掏出手機想打開電筒,卻在低頭瞬間迎面衝上來一道人影。
度之快帶起驟風,吹開田恬些許劉海,他甚至都未看清那人面容,那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田恬踉蹌扶住欄杆站直身子,才沒被帶下樓梯。
「有病吧……」
實在沒看見人影,田恬小聲嘀咕,經過這一段小插曲,樓梯聲控燈全亮,煞白晃眼睛。
管他呢,法治社會,殺人坐牢。
田恬慢悠悠從側門離開,穿過悠長而靜的走廊,正好經過一簇掛滿枯敗花苞的枝頭,粉發在昏暗光線更為顯眼,伴隨快門細微的連續咔嚓聲,盡數留在男生相冊里。
對方站在三樓走廊盡頭,黑框眼鏡的反光看不清他神色,卻如獲至寶捧著手機,手指因興奮顫抖,喉嚨傳來意味不明的呼嚕聲。
「喜歡……好想被他……」
後半句隱沒,男生因激動發白的指節不會說謊。他小心翼翼地將照片發到私密相冊,並設置成置頂相片。拍出來的光線昏暗,卻掩不住田恬白而細膩的肌膚,對方站在已經凋謝的花樹下,側目不知望向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