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麼樣子呀?又沒有事,幹嘛這么小心翼翼?你有本事這麼擔心我,還不如把我送回學校,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學生。」
可能田恬是真的磕糊塗了,連自己亂說一通都無所察覺,哼哼唧唧就往後仰,躲開了柳河手臂的範圍,縮在一旁不吭聲。
氣氛過於安靜。
田恬忍受不住柳河的注視,扭過來頭,見柳河還半跪在地從茶几下抽出藥膏,田恬聲音也越發無奈。
「我真不是我爸,而且我對他的印象不多,你對我現在這樣,不就是通過我來緬懷過去嗎?」
似乎就是為了強調兩個人的年齡與身份地位,田恬長嘆了一口氣。
「爺爺,你在幹嘛呀?於情於理我都是你孫子。」
「就算你喜歡找小年輕,你對外說一句,不是大把大把的人往你床上跑嗎?為什麼要執著於我?」
田恬一口氣說完。
柳河停了手中動作。
他仰頭,容貌儒雅俊美,手腕微微鬆懈,揚起一個即便現在看來,也不絲毫不加遜色的微笑。
他說:「想哪兒去了,我愛的只有你,田恬。」
第84章
瘋子。
田恬幾乎不受控制地想,他試圖掙脫柳河的控制,誰知對方根本不給他機會。這種常年被權力浸染的氣息,居高臨下望過來時所帶的壓迫感,壓根就不是田恬這年紀的小孩所能承受的程度。
他就如一隻被猛虎頂住的貓,躲在沙發一角默不作聲,企圖以沉默來懇求對方放過他。
可是已經將人帶到自己的秘密基地,柳河怎麼可能會就範。他甚至不顧田恬的哀求,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拔蘿蔔似的將人從沙發收攬入懷中,下巴抵住對方肩膀,這才意識到懷中青年顫抖。
頻率之高,甚至連他都有些控制不住,不由開口低聲笑:「怎麼,面對我還會害羞?」
田恬還未張口,下秒視野翻天覆地。他被柳河扛在肩膀,穿過客廳,又繞過一個長長走廊來到某處房間。關門聲沉悶,他又被柳河拋入軟綿綿的床鋪里。
整個人幾乎都深陷在中央,田恬掙扎些許才勉強自被褥之間騰起身,驚魂未定地著看著雙手插兜站在床前的柳河。
房間算不上大,採光極好,窗簾處於半開階段,陽光落在他後背,田恬看不清他神情。
只覺得他人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呼吸的壓抑味道。
「沒有害羞,爺爺是在為上次缺席壽宴生氣?」
田恬勉強笑著,他自知力量無法與其抗衡,只能試圖喚醒兩人間為數不多的親情,即便田恬覺得此行為天方夜譚。
——對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說這些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