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對方可能深愛他曾經的父親,而自己是個備胎。
這讓田恬心中忍不住犯噁心。
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的思緒,在他眼裡,柳河早已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和藹可親、但又帶著一絲威嚴的柳老先生,反而是一個對他身子有渴望的極為陌生的人。
田恬完全是憑本能躲到角落,想要極力躲開柳河控制。
房間就怎麼大,他又能躲到哪裡去。
動作間,原本站在床邊的柳河先他一步行動,腳步緩慢但卻不是向著田恬方向,而是坐在床鋪的另一側,低笑比話語先到,嗓音也染有不可聞的惋惜。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我難道就這麼不可信嗎?」
對方長嘆一聲,眉眼略顯得受傷,趁著田恬一瞬間愣神的空隙,胳膊一伸握住了他的腳踝往自己身邊扯。
——差點上當!!
田恬自然也不會讓他得逞,順著其力氣反方向掙扎。
誰知柳河僅僅看似輕輕一轉,力氣竟是如此之大,田恬踉蹌斜摔就往人懷裡倒。
獨屬於柳河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雖然田恬自幼被他照料長大,但像現在如此親密的距離,卻還是他頭一次經歷。
當下他有些不知所措,任由柳河單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條腿隨之搭在床邊,上半身前傾,還未來得及摘去的領帶垂落,尾部剛好掃過田恬手心。
太近了,距離。
或許是他眼睛裡的彷徨過於明顯,導致柳河眼角微微下垂。順勢鬆開禁錮直起身子,目光也透露出兩分人看不懂的意味深長。
「。。。。。。」
田恬不敢跟人有過多交流,他趕忙擁起腳邊的被子往角落躲,生怕人看清他眼底的恐慌。
好在柳河似乎也沒有接著鬧他的意思,接通方才起就一直震動的手機,對著那頭吩咐了幾句掛斷。在他起身準備離開時,田恬鬆口氣,只是還躲在角落裡,如受驚的小動物一眨不眨盯著柳河的臉。
後者也同他對視,兩人未言語。
雖然經常在電視和各種發布會上見到他這張臉,等私底下真正面對時,田恬心裡其實還是怕他的,畢竟之前都有柳昭夕與柳相旬陪著,他自己也很少單獨會面。
他們的關係與其說是家人,倒不如更像是兩個擁有忘年之交的朋友。柳河雖然對田恬向來不管不問,不過一些重要的事情還是會親自把控,甚至包括這次田恬出去念書以及送柳昭夕出國,幾乎全是他一手操辦,容不得外人有半點兒質疑。
「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等晚上我再帶你去吃飯。」
依舊為命令的口氣,雖然是田恬向來最討厭的語氣,可是眼下環境他不得不低頭,等著人出去他好找個機會趕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