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熬夜作曲他抵抗力也比先前弱,沒想這短短几分鐘裡就有發熱跡象,他還沒照顧好田恬,怎麼能讓田恬來照顧他?
他撐起精神:「只是有點累,咱們回家。」
「。。。。。。」
田恬眉眼寫滿了不贊同。
能讓人這麼擔心他,喻江覺得自己這次再多病幾天也沒事。
田恬轉身推了輛單車:「別逞強了,我帶你去醫務室。」
學校醫務室就在前方一公里處,喻江怎麼忍心讓田恬騎車帶他,剛想跟人交換位置,誰知男生聲音提高好幾度,語氣都不客氣。
「我讓你上就上,這麼婆婆媽媽的,非要把自己折騰病了才肯罷休嗎?」
這幾天跟柳河相處讓田恬脾氣變得極差,他早就對生活失去掌控,唯一期待的也僅剩先前對他百依百順的喻江。
結果人跟著反骨。
田恬視線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有人因生病而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讓他心中的挫敗感更為無力。
「小恬?」
喻江也像是被田恬這副模樣嚇到,站在原地半響都不敢動作,最後還是看田恬逐漸泛紅的眼眶,心慢慢軟了下來,溫熱手指輕輕貼在對方臉頰。
「我知道,我上就是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掉金豆豆呀?」
喻江恨不得將田恬放在心上寵,怎麼可能忍心人難過,任由田恬抹了下眼,抬腿踩下腳踏帶著他往前走。
這段距離算不得長,但因田恬滴水未進的身子虛弱,度變得無比緩慢。
喻江自然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盤算著等下給田恬做些什麼好吃的補補。
他好久沒有這樣跟著田恬獨處,心中墜得疼,抬頭凝視田恬的背影,控制不住地前傾身子,額頭貼在對方後背。
田恬瘦得驚人。
這麼靠下去,幾乎就剩了一把骨頭。
也不知道這幾天人都經歷了怎樣的事,喻江心裡又起了酸楚,他一邊輕聲詢問田恬自己重不重,一邊收緊胳膊將人死死抱在懷。
但自始至終田恬都未開口。
等到了校醫務室,田恬將車停好,轉身望向喻江,看清人眼底明顯的期待,田恬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不知怎麼著,他的心在這一刻也平靜到極點,忽然意識自己也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喻江能給他為數不多的溫暖。
脖子因方才活動變得燥熱,田恬不顧喻江阻攔解下,重蓋在對方頭頂,連帶聲音都有些彆扭。
「你要是真的生病了,以後誰來給我做飯。」
田恬別彆扭扭推開了醫務室的門,剛要邁進去時,卻見喻江還站在原地發呆,又開始之前的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