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梨白眼睁睁地看着颜安然被架走了,她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加深。
莫非他们早已相识,昨晚又是他的套路。
这个傅司慕,身上也是疑点重重。
人群都噤了声,避得老远。
木仓从她的脑袋移了开来,保镖一言不地揣回腰间,大步离开。
耿梨白微眯起眼睛,指节攥的紧白。
“怎么,你也怕了?”沈菲雨像是重新拾起了自信心,手指拂过脏兮兮的衣摆,笑得花枝乱颤。
“……”
“昨晚生了什么?有没有被傅总好好教育一下啊?哦忘了你是哑巴,说不了话,有苦只能往心里咽。”
“……”
嘿,她这暴脾气!
耿梨白也有点不耐这种你来我往的拉扯,纤细的手指抓过旁边餐桌的冰桶,劈头盖脸给了她一下。
“哗啦——”
冰块混着水全泼到了她的脸上,沈菲雨惊呼一声,被冻得打了哆嗦,恶狠狠地看着她。
“你在做什么!”
“沈小姐,你是小苦瓜吗?弱小命苦又八卦吗?”
她悠悠开了口,嗓音柔柔,又清澈的像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
“你,你不是哑巴吗?”沈菲雨大吃一惊。
耿梨白几步走上前,手指扣住她的下颌,微垂着眸,尾音干脆,“不这样,怎得余总垂怜?很可惜,沈小姐再努力,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她微微偏了头,露出白嫩修长的脖颈,锁骨间的宝石项链明晃晃地咯了她的眼。
“这条八亿拍下的项链,我戴得甚好。”
沈菲雨咬牙道,“那又怎么样,像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对你只是一时兴起。”
“是吗?”耿梨白凑近她,唇边的梨涡甚是明显,心情看起来极好的样子,“可是我喜欢小说里的清冷佛子,他便一直戴着手串。换了你,他会吗?”
“那手串……”
“那是我在崇佛寺三步一叩为他求来的,你能做到吗?沈小姐,有时候,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
耿梨白拍了拍沈菲雨,她只觉得脖子像被对方的指甲刮了一下。
耿梨白收回了手,在旁边餐布上擦了又擦,留给她一个毫不留情鄙夷的眼神,转身婀娜多姿地离开了。
沈菲雨面色瞬息变化,良久,她转过头,就看到余铭站在不远的地方,眸光深深。
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她的心口全是悲凉,身上的湿意凉意,也比不过此刻内心里的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