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听到她这样问,心跳漏跳了一拍,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她,说实话在过去他也没谈过恋爱,因此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到什么地步才能算得上是喜欢,就算他和许明明之间做过那样的事情,但这也不能代表他能够笃定地说出自己喜欢许明明。
于是面对这个问题,他沉默了。
而许明明屏着呼吸等着李钊的回答,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的期待渐渐落空,有些难过,但又在意料之内,于是她便假装自己睡着了,她想,反正以后日子还很长。
但是尽管这样想,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李钊的沉默也意味着她其实没什么值得李钊注意的地方,她过去学的那些东西在面对李钊的时候失了效,许明明失落地想着。
可她也没有立场去要求李钊必须得对自己有感情,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此后的时间里,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后面大约是夜深了,许明明也犯了困,辗转片刻就睡了过去。
李钊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他轻手轻脚地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起身披了件衣服出门了。
他站在院子里,回想起方才许明明询问自己时小心翼翼的语气,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难怪总有人会说情之一字难以琢磨。
李钊自认为自己现在与许明明之间的关系大约就是相敬如宾,再者他从小到大,也从未体会过动心是何种感觉。
在同龄人早恋的时候,他整天想的就是锻炼身体,好挤进军校,当然也有不少女孩子给他写情书,但都被他严肃又认真地一一回绝了。
于是他一直单身。
但今日许明明问他这番话,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得上是喜欢,但是他不敢轻易对许明明做出承诺。这种事情总该确认下来再说才好,否则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第二日,他们两人像往常一般起床、更衣、洗漱,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及昨夜天夜里的事情。
由于今日宁蝶身体不适,于是李钊便和许明明两人前往小店,途中他还去寻了一趟郎青,拜托他去看看宁蝶的情况。
而后他们在去小店的路上,两人遇上了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小猫,这只小猫趴在小巷中,若不是他们要经过这处小巷时,小猫突然弱弱地喊了一声,他们还当真没有看到这只小猫。
许明明被这只小猫给萌到了,她蹲下身体,想要伸出手摸摸它,但被李钊阻止了,李钊轻声提醒:“小心会伤人。”
于是许明明便停下了伸出去的手,一人一猫对视着,小猫又喵喵叫了几声,许明明看到一旁的摊位上有卖一些食物,便对李钊道:“钊哥,要不买些食物喂喂它吧,怪可怜的。”
许明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小猫的脑袋,小猫舒服地蹭了蹭许明明的手,又轻轻喊了一声,李钊见状有些无奈,他看了一眼许明明,有点说不清此刻自己内心的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仰起头的许明明,心跳快了几瞬。
说实话,像李钊这样从未谈过恋爱的,其实要让他动感情也并不难,更别说他在现代生活中几乎是过着“兵荒马乱”的生活,因此当遇到眼下这种情况的时候,李钊也说不上来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至少,他应该是心动了。
他去隔壁摊位上买了些小食物,然后递给了许明明,而后也在许明明身边蹲下,自己手上也生了些食物,他对许明明道:“喂猫的时候还需要小心些,有些小猫会咬人,在它们看来可能是示好,但是会对人产生伤害。”
许明明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钊买了几块小鱼干,这种食物倒也好喂,许明明见小猫叼住了小鱼干便松了手,她蹲在一边看着小猫吃得津津有味,感慨道:“这些小动物活得可真自由啊。”
她想起自己被束缚的过去,终日待在漆黑的阁楼中,她曾问过自己娘亲手下那个忠心的下仆,为何她只能待在这种阁楼中?难道她的大姐和二姐也是这样吗?
那下仆听到她的问话面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于是许明明便知道了,她的大姐和二姐和她不一样,不知什么缘故,她们并不会终日被关在这样的房中,但是她会。
大约是下仆见她脸上神情太过难过,于是便又说道:“这大约是老爷重视小姐您,否则为何独独对您这样呢?”
现在想来,许明明只觉得这样的安慰实在可笑,她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过滑稽,并非是下仆不好,而是那样的环境本身就是宛如垃圾一样的存在。
许明明想得有些出神了,李钊喂完了手里的小鱼干,转头一看,便现许明明正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小猫浑然不知,它吃完小鱼干后,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而后走到许明明身边,用身体蹭了蹭她的小腿,十分亲昵的模样。
李钊也适时出声:“明明,怎么了?”
许明明闻言下意识眨了下眼睛,结果掉了一滴眼泪下来,她这才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蓄了满眼的泪水,她有些手忙脚乱地要去擦,但被李钊制止了,他拉着许明明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给许明明擦了擦脸,他柔声问道:“明明,怎么突然哭了?”
许明明有些难为情,她撇开脸,不知是因为李钊的关系还是其他的原因,她鼻间越酸涩,更想哭了。
李钊见状无奈地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也明白现在不适合再多问些什么。
而许明明被李钊揽在怀里,她闻着李钊身上的气息,渐渐地,感觉自己的情绪好似慢慢平复下来一般。
他们就这样待了好一会儿,许明明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这才现他们两人此刻的姿势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