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两人为走到古家区域,远远看去已有人影站成一排等待着,夜文冲挑眉一哼,率先独自前去,夜盛山随即跟上。
“夜族长老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古家已经备好灵茶待二位品鉴,请到里面一叙。”
古破姿态放的极低,躬身相迎,夜文冲甚是满意,点了点头由他带领往里去了。
古破沿路介绍着古家情况,话里话外皆在暗示可以用家产赔罪息事宁人,可夜文冲那里看的上这点苍蝇肉,春秋上人给的远比这多,一路上他兴致缺缺,敷衍回应着。
“古家瘦小,难有话语,这人今天不是来求证事实,是要逼我交人!夜族的脸面恐怕只有以死明志了,小钰…为父…啊…”
古破心中伤恸,还是挤着笑脸将夜文冲送入主座,亲自为他沏上灵茶,在一旁有的没的聊,故意大声吩咐下人把古钰唤来。
这一坐就是半晌,茶水倒是没断过。
“古家古钰呢?还不出来!”夜文冲端起茶又品一口等得不耐烦,有些怒气。
这时,前去的下人出现对古破一拜说了几句,古破神色大变,老泪纵横哭丧着。
“夜长老,实不相瞒,古钰自从昨日回来六神无主,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出,刚才派人去看,小女她已一病不起,心衰气竭。”
“既如此,那我们便不好…”
“哎…盛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事不是由他一人说了算,既然时日无多,那便抬出来吧,我想看看此女的绰约风姿。”
夜文冲打断了夜盛山之言,盯着古破将“风姿绰约”这四个字尖声说着,在加这一番无礼说辞,古破登时被气出了脑瘀血。
“你!欺人太甚!哇啊啊!”
啪砰砰砰!刺啦一声,一个茶杯在地上碎成了渣滓,里面那朵灵花格外的鲜红。
“古家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古钰自裁,此事夜族不在追究,否则,哼…”
夜文冲站了起来,无视古破神色与古家人怒目圆瞪,拿过其他茶杯给自己添满。
“你只有这最后一杯茶的时间…”
此话一出,古家人真气暴动就想动手将眼前之人赶出家门,古破使着眼色袖中抬手阻止,刚想开口,一道倩影从屏风后出。
“你们夜族当真不分青红皂白,非要逼迫一个小女孩认错抵命,她才是受害者,夜寻人呢,怎么不见他来!?是怕丢脸吗?”
来者正是羽澜,她实在是忍不了夜文冲这咄咄逼人的嘴脸,见夜寻半天不来,俏脸寒意更甚,目光直视着夜文冲反问道。
“你是何人,竟敢管夜族之事?”夜文冲见她容貌极美,气质清冷无惧,上衣绣了个药葫芦,心中有了猜测,大声问斥着。
羽澜不答,亭亭玉立,夜文冲不敢当众出手,心想她既然提到夜寻,那便正好。
“夜寻小侄遇人不淑,没脸出门,特让我送来此物,交于古钰服下,恩怨两断。”
夜文冲拿腔作势,似乎是在替夜寻丢脸鸣不平,指着桌上那瓶墨绿色的瓶子道。
那瓶子散的气息阴森至极,周围灵气遇之死寂,浮现九幽冥鬼索魂夺魄,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物,厅中人神色又惊又惧。
“什么?!夜寻竟如此禽兽不如!”羽澜瞪大了美眸,眼中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文冲你怎能胡编乱造…明明就…”
此时夜盛山的解释在众人的眼中就像是表演双簧,唱着一红一黑的好戏登台现。
夜文冲的茶杯快要见底,整个人宣泄出冷厉的威压,逼着古家人弯腰伏地,古破虽有心抵挡,奈何实力差距太大,他不过炼神境顶峰,而眼前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厅内茶杯皆在颤动,纷纷倾倒落在地上啪啪的响着,茶水洒了一地,桌椅都传出了绞断粉碎的咔咔之声,更有痛苦呻吟声。
“还请夜族长老高抬贵手,若是夜寻师兄之意,我愿意就此赴死,请饶过古家。”
这时一道身着黄裙少女缓步而来,她那神色黯然的俏脸,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凄然之色,唇角还挂着勉强的笑意,说话间忽然泪水横流,梨花一枝春带雨,悲伤难抑。
“古钰师妹,夜寻这个渣男不值得你这样做啊,跟我去虚竹老师那。”羽澜急道。
夜文冲听此鼻子哼气,冷厉的眼神一扫羽澜,她头晕应声后退,古钰此时没受强大的威压,缓步走了过来,婉婉施了一礼。
这时,她抓起瓶子就欲吞服,清泪顺着眼角留下,哀莫大于心死,是情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