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也因为习惯,南下回朝,他不假思索就往仁和堂去了。
可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后悔了。
他不该顶着那样一张生疮的脸和她见面
毕竟,那是对她而言的初见。
被她撩开头发时,自卑的心情油然而生,并在瞬间将他淹没,他不断在心里祈求她的不在意。
然而,当他真的感受到她的不在意时,心里却阵阵失落。
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眼见就要到仁和堂,那种不安紧张的情绪又开始在胸腔内四处乱窜。
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跨步进门,扫视一圈,没瞧见她,转身和掌柜打招呼,“掌柜的……”
曹掌柜见他面熟,“您是……上午那位病人?”
林梦寒点头。
“哎哟,你看看,公子束起头发我倒是认不得了。”曹掌柜满脸笑意,“你等着,我去拿药给你湿敷。”
“掌柜的……”林梦寒叫住他,话到嘴边,却又不好开口。
男女有别,他这样贸贸然过来,不知是否会给她带来困扰。
“你是想问那位姑娘吧?”曹掌柜了然一笑,解释道,“真是不巧,她有事出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回来。”
林梦寒淡笑点头,和掌柜道了谢。
坐在一旁,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角,有些郁闷。
又想起掌柜那熟门熟路的答话,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说到底,他不过是众多仰慕她的男子中的一个,打着看病诊疗的旗号妄想得她倾慕,却不知对她而言,是否已是司空见惯。
他苦笑一声,长叹口气……
……
沈余欢挣扎着醒来,呼吸间都是雨水浸润后捂出的霉味。
后背被击中的地方痛感强烈,她伸手想揉,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住。
她心里有些慌,但是孤身一人,她不得不提醒自己保持
镇定。
环顾一圈,捆好的干柴一摞摞堆起,偶有老鼠虫子从其中穿梭发出的清脆响声,在黑暗的空间里显得阴森恐怖。
这里应该是柴房。
于远山是打算把她囚禁在这儿,确保婚礼那天,她这个新娘能够如约而至。
“来人哪,有人吗?”
她伸长腿去蹬旁边的柴火,噼噼啪啪的声响把门口看守的人惊动。
“安静点!”侍卫踹开门,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