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达毕竟还是王子,王子再有人支持,也没有老国君的权柄,这一仗,看来是非打不可。
扶桑人骑马射箭,彪悍骁勇,如鹰一般的眼睛,如狼一般的睿智,这等民族,无论怎么教化,都多了几分野性,风时鸣带的兵有南方和中原的,来此西北,已经有些水土不服,再过沙漠进草原,一个个的都比平时更没有活力许多。
罗布路上又拉又吐了一整天,人消瘦憔悴了一圈,好在还有轩辕晚给准备的方便面,可以吃口热乎的才得以缓过来。
到达扶桑草原部落时,却现他们已经迁移走了,又跟着足迹找寻,在茫茫草原里耗费了七八日,众将士筋疲力尽之际,扶桑的铁骑军和百姓兵足足有八万人围攻了过来,先是用烟毒借风力吹到风时鸣的部队,又骑兵铁骑蜂拥而上。
风时鸣根本来不及列阵,十万军被打的溃散不堪,大半人中了毒烟呼吸艰难,不等反击就一败涂地,慌乱中又有一暗箭朝风时鸣射来,罗布在他身前转身将他抱住替他挡了一箭,这次的箭从罗布背后穿过胸膛,血染到了风时鸣的身上,接下来又是一阵箭雨,光秃秃的草原无地躲藏风时鸣一手用剑横扫挡箭,一手拼命拖拽着罗布大声命令撤退,6南一过来掩护着和风时鸣一起把罗布抬上马。
扶桑人猛烈追击着,众将士手中的剑被打掉,就用身体挡住前面的士兵掩护他们撤退,一层士兵倒下,又有一层士兵在后方挡成人墙,一层又一层倒在乱箭和扶桑人的弯刀下,扶桑的马从中原士兵的尸上踩踏过去,最后十万大军已剩下不到两千,从开战至此,一路上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风时鸣一边骑马一边唤罗布,可是背上的却没有了回应,他回头看着被追击的狼狈不堪的战士们,草原上四散着将士们的尸,而他们的尸就要留在这里喂野狼喂秃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他们都一个个潮气蓬勃的小伙子,带他们出来的时候都兴高采烈的盼着回去相媳妇,他们的爹娘还盼着他们回去给养老送终,他们成了家的还有妻儿盼着他们回家团聚。
可是,风时鸣知道,因为他的狂妄自大,只估算了他们不到五万的兵,却没预料到他们的百姓如此团结抗敌,利用地理优势和风向先投毒又射箭,最后落荒而逃败得一塌糊涂。
扶桑大军一路追击,丝毫没有要放他们一条生路的意思,眼看着连最后两千士兵也要折损在这里了,大巫师却不知在哪里冲了出来,只身挡在了两军中间。
“叔父,你在干什么!”
大巫师哭喊着:“乌达和,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是在逆天而行啊。”
“叔父你应该知道这是国主的意思,也是我扶桑男儿共同的决心,刀剑无眼,你不要在这个时候阻拦,今日我必要取那中原皇帝的狗头,已告慰我扶桑几万大军的军魂。”
“不可,今日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谁也别想从这儿过”
“你!我叫你一声叔父,可你也不要违抗命令,你知道那是什么下场”
大巫师张开手臂闭着眼睛,一脸悲痛的不肯让步,乌达和刚想上前再做劝阻,谁料后面一支箭从他耳边飞过射进了大巫师的心窝。
“叔父!”
乌达和回头冲那射箭之人怒吼道:“蒙金你为何射杀我叔父!”
“妇人之仁,说不定他早已在上次去做使者的时候就跟中原串通了,今日才这般以死相拦。”
蒙金是蒙多的亲弟弟,他哥哥屈辱的死在了边城之下,他扶桑十万大军死的死,俘的俘,他早已对中原恨之入骨,如今正要杀个痛快,却被他一介老匹夫横挡在这里,平日里只会装神弄鬼的庸人,有何资格阻拦他扶桑勇士,死不足惜。
蒙金带兵乘胜追击,但大巫师这么一拦,虽然没争取多少时间,但足以让风时鸣的兵跑远了,至少再想射箭是够不着了,但蒙金紧抓了缰绳策马扬鞭奔腾着,眼看着远处的一片黑点越来越小,他却不肯罢休。
风时鸣用披风将罗布捆在自己背上,一路颠簸,背后的他却了无声息,垂头贴在他的肩上。
“陛下”
许久他背后才传来他轻微的声音,风时鸣头侧到一边想听的清楚些。
“让。。晚。。姐姐把我交代的事,帮我办了”
“你说什么,现在风大听不清,咱们快到了,等到了你在与我说”
“来。。不及。。了”罗布嘴唇乌紫,面色惨白。
“帮我。。谢谢。。晚姐姐,她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罗布!罗布你坚持住,你不要睡听到没”
6南一在后面看到罗布的手已经垂下来,他心中一紧,知道罗布已经去了。